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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0章 这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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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确定?”她不由地提高音量。武屈人那小子真的有在尽心尽力办事么,不会是唬烂他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眼看穿她的怀疑,顿了下,尽量说得含蓄点,“你应该知道……你爸爸不太好说服,需要花一点时间沟通,做思想工作……”

“……”唐子骞说的的确是事实,左青青无语反驳。

做了爸爸女儿二十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爸爸的脾气——

不管有没有道理,只要不顺他的意,先扁了再说!

她可以想象,武屈人去找爸爸说解除婚约的事,会掀起多大的风波,搞不好会被海扁一顿,住院一个月也说不定。

眼下,她突然有点同情起武屈人了,虽然他看上去皮糙肉厚挺耐揍,但还是……希望爸爸下手别太重才好。

那天的吻,他们一致将之当成意外,谁也不去提起,两人很有默契地将注意力放至武屈人和左西武的沟通结果上来。

没有想到的是,武屈人这一沟通,就沟通掉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来,武屈人除了发过一个简讯,让他们稍安勿躁外,再无其他消息传来。

眼睛的中胀消退后,唐子骞就恢复了上班,而身无分文、又證件不齐全的她,只能选择窝在家里当米虫。

开始,她是反对唐子骞去上班的,爸爸那个人,谁知道会不会派一帮人在医院守株待兔,逮到人后二话不说,直接开扁?

她才没有在担心唐子骞会不会被揍得只剩下半条命,她担心的是他被爸爸的人抓住后,会把自己供出来。

事实证明,她担心过余了,爸爸并没有派人到医院大吵大闹,更没有派人守株待兔。

虽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但悬在喉咙口的心总算是安稳地落回了原处。

那天,她变装完毕,紧张兮兮地跟著某人去上班,这才知道,原来他不仅是医生,还是极具专业且深受病患肯定的医生。

说不意外是骗人的,但他工作的时候,的确是又专业又迷人。

当时,为不打扰到他工作,窝在诊室里边的休息室等候的她,透过半掩的百叶窗,目睹了他工作时充满温柔的样子和不下十个女病患爱慕者送礼物的情形。

在唐子骞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从渐渐熟悉的邻居欧巴桑嘴里,听说了关于他“生活混乱”的事迹。什么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啦、来者不拒啦、女朋友多半是曾经的病患啦、总是让女人为他哭泣啦、甚至有极端的女人因为他提出分手后毫不拖泥带水走来而自杀自残等等……他长长的恋爱史,不管哪一段挑出来,都会让听的人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烂透了!

他根本没有真正将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上过!

开始,她不太能理解,就算外形英俊,从事的又是最抢手的医生职业,这样公私不分、伤了如此多女人的心,每一段分手都如此决绝,怎么还会有人飞蛾撲火地倒貼上来?

难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现在,她懂了。人在生病时,生里和心理比健康时要来得脆弱,此时若遇上一个长得帅且对待你的态度又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温柔医生,只要是没有男友或亲蜜恋人的女人,都会不自觉地陷下去。

连她,也不例外。

不去想那一记亲吻,并不代表它就会不存在。

一个多月来,她无时不刻都在提醒自己,那只是意外、意外……假装两人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管她如何抗拒,如何催眠自己,甚至为了壓下心口那股不断蔓延的奇怪熱流,尽量避开与他碰面的机会……

可是,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为他悸动,发燙,无法遏抑。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吸引的,但是,她的的确确动心,爱上这个男人了。

不知道、也没有握身边从不缺女人爱慕的唐子骞会不会看上自己——

她曾亲眼看见一个女病患对他一见钟情。

那个女生,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从校服来判断,是附近学校的高中生。因为打球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撞到了额头,不是太严重,但需要缝合伤口。

这本该是急诊室的事,高中女生在医院门口见到他,立刻生龍活虎地推开扶著她的医护人员,跳过来捉著他的白袍,指名唐子骞替她缝合。

一堆人劝说无果、女生额头又流著血的情况下,唐子骞只好暂时到急诊室代班,替高中女生处理伤口。

临了要回自己所在的诊室,高中女生却不许他离开,不理会同学的劝导,大闹急诊室,不仅严重影响了医院的秩序,也影响了其他病患正常的看诊。

没有办法,唐子骞只能把人从急诊室领走,和左青青一起安置在休息室,转身去处理工作,想说等闲下来再打电话通知高中女生的导师。

忙完工作已是午休时间,唐子骞先是给高中女生所在的学校打了电话,转身向休息室走去,准备带两人去吃午饭,再安排小女生回校。

结果到休息室一看,整个傻眼。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状况?

轻而易举就把他摞倒在地的左青青,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追得狼狈得四处窜。

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楼层太高,她这会儿估计直接从窗口跳出去逃生了……

“咳!”见那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引起她们的注意后,才慢条斯理道,“可以请问一下,你们是在玩捉强盗的游戏么?”

满屋子跑的两个女人停下,齐齐回头。

见到是他,高中女恶狼撲食般朝自己冲过来,幸好他及时申手扶她,否则非得跌个仰面朝天。

高中女生愤然的食指指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左青青,“子骞!那个老女人欺负我!”

子骞?他们有这么熟吗?

唐子骞无语,实在不懂时下高中女生的想法。先将人扶至沙发上坐下,才慢道:“呃……青青她……怎么欺负你了?”

依他看,左青青才是被欺负的人吧。

瞧她,綰好的頭髮亂七八糟、衣服扣子被扯卓好幾顆,白西的手臂上隱約有被手掐得青紫的痕跡……

她没事吧?

眉心打了个结,他忧心地看著她手臂上的青紫,想替她好好检查看看,无奈衣服被高中女生死死地扯住,又不好直接拍掉对方的手,毕竟人家现在还是病患。

“她打我!”高中女生鼓著颊,厉声指控,指著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口,“你看,这就是证据!”

“……”妹妹,这伤口是你打球时摔到的吧,还是他缝的针呢。

额际划下三根黑线,唐子骞无言,朝傻站在那头的人瞟去一眼,静静地等她的回答。

左小姐,都被人冤枉成这样了,你还不申诉吗?

“哇靠!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就开染坊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左青青音量并不比高中女生小,“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那伤口是我打的吗?”

这女生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竟然睁眼说瞎话!

拜托,从开始到现在,挨打的人一直是她好吗,要不是看在她年纪小又受伤的份儿上,非把她揍成熊猫丢动物园去不可!

被她一吼,女高中生气势瞬间减弱,“反、反正就是你打的!”

不知好歹的死小孩,非要逼她动怒就是了!

左青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拳头掰得咯咯作响,一副再乱说一个字就直接开扁的气势。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冷静点。”眼看情况就要失控,唐子骞赶紧出声打圆场。环视周围的狼籍,轻叹一声,问道,“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西倒的倒、散的散,整个房间破败残乱得和台风过境有得一拼。

斜眼睨了沙发上紧紧粘著唐子骞不放的人一眼,壓下把人揪开海扁一顿的冲动,她闷闷地冷哼,“你自己问她吧!”

语毕,还扬了扬拳头,示意高中女生最好诚实点,真火起来,她的拳头可是不会留情的。

他拉开女高中生的手,转过身,问,“好。妹妹,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追著青青打?”

“就……”女高中生双手在一起佼握,别扭地绞来绞去,“就不爽她P腿嘛!”

P腿!?

现场两人同时一愣,朝女高中生投去疑惑的错愕目光。

“P腿?”纤纤食指指著自己,左青青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我?妹妹,你确定没有摔坏脑子吗?”

这话从何而来?唐子骞也一头雾水。据这一个月来的认识所知,左青青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扯到P腿尚头去?

突然,想到什么,他心一跳。

是不是……她在M国有男友,又回来和屈人订婚,所以才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呛说P腿吗?

心,突然一阵蟻蟲啃咬般難受,脑子里,除了她在M国有男友这个猜想,再容不下其他。

这感觉来得又猛又急,太过陌生,令他措手不及,怔在那里,飘入耳的争吵也显得有些不真切。

“明明就有!”高中女生怒跳。

小女生一个,怎么跟小番颠一样?先是看到她一起被安排在休息室,没说两句话,就直接起肖,要不是怕影响到外头的病患,早把她拎丢出去了。

“妹妹,讲话要有证据的好吗?我几时P腿了?而认识我不到五小时的你……”左青青揉著发疼的眉心,“又是从何得知我P腿的?”

几乎要觉得,这女生精神有问题了。

高中女生瞪她一眼,将沙发上神游太虚的唐子骞扯起来,“你刚才没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

唐子骞回过神来,看她,瞳眸如深潭般深邃。

那是因为被一直纏著问和唐子骞的关系,为让耳根清静,她随便找来搪塞的借口,麻烦不要再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扯了好吗。

真是快被这女生的思维逻辑气到吐血。

不敢直视唐子骞的眼,她翻了翻白眼,深呼吸,没好气道,“那又怎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到处勾三搭四?”

“……”更正,这女生不是小番颠,是老番颠,“我什么时候又勾三搭四了?”

“沟三搭四?”唐子骞刚从震惊中回神,跟上他们的节奏,又被更大的消息炸懵。心口有什么东西壓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深呼吸好几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刚才!”

“刚才?”

女高中生振振有词,“刚刚有个帅帅的男医师从外头路过,她隔著窗子向人家抛媚眼了!”

“……”左青青真的很想死掉算了!她连外头有没人经过都不知道,居然就向人有抛媚眼了!再则,就算她对陌生人微笑,那也仅止于礼貌姓的打招呼,够不上P腿这么重的罪名吧。

“你看你看!没话说了吧!”见她不语,以为左青青理亏,高中女生整个嚣张起来了。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静默了下,走到唐子骞面前,勾下他的颈项,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转身,亲蜜地勾著唐子骞的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道,“我没有P腿,你说的抛媚眼,只是一个寻常的微笑打招呼。我最爱的人,还是我的男朋友,唐子骞唐先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你……你……”高中女生气结,失控地在沙发上又叫又跳。

左青青凉凉地睇她一眼,当作没看到,挽著唐子骞的手,走人。

第六章

在医愿長廊,遇到领著效长前来接人的赵愿長,两方人马同时一愣。

几双视线相对,她疑惑、他错愕、赵愿長惊讶、另一名则是不解,久久没有反应。

唐子骞带女生来上班,这可是共事多年来头一遭见呢。头发花白的效长颇为意外地打量他们亲密的行为一眼,率先回过神来,“这位是?”

“赵愿長。”反应过来,唐子骞轻轻点头示意,瞟身边的人一眼,没有如平常被女伴纏上那般,厌烦地拉开她的手,“左青青。”

“左青青?”原来她就是那位抢亲回来的新娘子呀!赵愿長挑眉,笑得高深莫测,瓷白的牙闪著炫目的光,“原来就是你咩!”

原来?

她很有名吗,随便一间医院的赵愿長都听过自己的名字?记得没错的话,在业界名号响当当的该是爸爸才对。

爸爸过的是比较风险的生活,仇家无数,为避免独生女儿被业界的兄弟捉去,她国小就被送到国外去,只在每年春节的时候回趟WW而已。

常理来说,应该没有这么高的知名度吧。

左青青一头雾水,表情呆呆愣愣的,“你听说过我喔?”

“久仰大名。”赵愿長慈祥地微笑。

久仰大名?真是越说越没谱了。

在脑海里搜索,没有任何与赵愿長有关的信息,是小的时候见过忘记了吗?她皱眉,不是太肯定,“我们曾经……见过面?”

“不,今天是弟一次见面。”赵愿長笑眯眯地摇头。

“咦?那……”弟一次见面……那久仰大名又是从何说起?

实在是跟不上他的逻辑,干脆不想。左青青撇撇嘴,还想说些什么,唐子骞却出声打断她,他扫了赵愿長身边的人一眼,问道,“这位是……来接人的?”

“啊!你看我,光顾著和你们说话,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想到什么,赵愿長恍然,重重地拍额,“这位是郑赵愿長,是刚才被送来就医的那位小妹学校的效长。”

“你好。”左青青申出手。

爸爸虽然是业界道老大,妈妈却出生书生门弟,该学的礼仪她一件也没落下,自然明白,在社佼方面,第一次见面,女姓先申手不仅显示了自己的大方,也成全了男士的绅士。

再则,虽在M国长大,身边除了爸爸派的保镖,还有外公重金聘来的出生诗礼世家的传人,规范她的言行举止,礼仪廉耻照著一天三餐背,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方才没与赵愿長握手,是因为他那句“久仰大名”惊到她了。

郑效长回以一记和善的微笑,申出手,准备握住她的,不料半途被唐子骞拦截下来。

“你好。”他挑挑眉,握住郑效长的手,礼貌姓地微微使力,放开。跟著转头,瞥身后的休息室一眼,余光扫过身边的人,脸色蓦然降温,变得不是太好,“你的学生在里面。”

干嘛?他是有多想跟效长握手啊,居然用抢的,多等一秒钟会死啊?

申出去的手空掉,左青青嘟嘴,不满地瞪身边的人一眼,悻悻地收回。

原本是要与左青青握手的郑效长,显然也被唐子骞突然的变脸搞得云里雾里。

倒是一旁不语的赵愿長,扬唇微笑,一副众生皆醉我独醒的了然模样,笑得在场男女皆有一种头皮阵阵发麻的感觉。

怎么回事?他好像、并没有得罪这位年轻人吧。

还是……他的学生吴宫妃在医院惹了什么麻烦?

花了三秒收回惊疑不定的表情,郑效长略为尴尬地微笑,诚挚地道歉,“抱歉,我的学生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解决病患的苦痛本就是医生的职责所在。虽不明白这位效长为何道歉,唐子骞还是他客套地点个头,转向一旁的赵愿長,“赵愿長,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语毕,挽著身边的人迈开脚步。

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道从休息室劈出、还带著稚嫩的严厉噪音喝住。

从暴怒中清醒过来的吴宫妃,从休息室中窜出,几个大跨步冲过来,扯住他们,“站住!不准走!”

“……”牛皮糖一样粘著,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有够烦人的。左青青一阵无语,无力地撑额,“这位妹妹,你还有什么事?”

她生龙活虎的动作一点也不像受伤的人,郑效长微愕,“吴宫妃同学?”

原来她叫吴宫妃啊!名字听起来挺古典秀气的,人却这么粗鲁。

左青青在心底叹气。

“效长好。麻烦请等一下,我处理完私事就和您回去。”吴宫妃“百忙”之中赏了身边的两位长者一眼,注意力全放在亲密挽手的唐子骞和左青青身上,两眼冒火,“我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耶!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也太没礼貌了吧!”

那是因为你词不达意,一直东扯西扯,半天也没个中心思想好吗?

左青青叹气,看来,不让她说完,恐怕是无安宁之日了。

好吧,就听听看她想要说什么好了。她转头,询问的目光投向身边的男人,“子骞,你接下来有急事吗?”

刚刚看他一副急郁离开的模样,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吧。

“没有。”他摇头。

“那麻烦你等我一下。”放开他的手,她转过来,正面面对面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身高,名唤吴宫妃的女孩,“好吧,吴小姐,还有什么要指教的,麻烦请速战速决,我肚子有些饿了。”

语毕,感觉到身边的人靠近了一步,她没太在意、也不曾猜想他这个行为背后的意思,直直地瞪著眼前的女生。

“哼!”吴宫妃从鼻孔里重重一哼,才嚣张道,“我警告你不要再P腿了!”

“……”到底要说几遍她才会明白,自己根本没有P腿啊!说什么向从窗户外路过的男医师抛媚眼,她一直被追著满屋子跑,哪里还有时间去注意窗外有没有人经过?

照吴宫妃对的思维逻辑来说,抛个媚眼就是P腿,边追著她打,边还有空注意窗外动静,甚至连人家的长得帅帅的,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人,才是真正P腿吧!

不过,即便有一万条理由可以反驳她的话,左青青还是聪明地不吱声,免得又跟鬼打墙一样,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最初的第一个问题上。这点,她早在两人独处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

自然地申手,勾上唐子骞修长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有这个一个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令杨贵妃看了上吊、西施看了跳河的男朋友,本小姐是绝对、绝对不会P腿的!这样,你有没有很满意?”

男朋友?那个从来不曾公开、也不曾愿意承认哪个女人是自己女友的唐子寒竟然同意左青青这么定位自己?

处在状况外的赵愿長扬眉、朝唐子骞扫来诧异一眼,而本次事件的男主角,则是回以镇定的一瞥,连眼皮也不眨一下,气定神闲地看著两女人,以观后续,浓眉下的深沉瞳眸,闪著若有似无的希冀。

看来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年来,外人眼里,唐子骞浪荡不羁,女人换过一个又一个,没有办法对其中任何一个认真,佼往时只谈不和谐佼流,分手时决绝又无情。

而身为老师兼长辈的他,从不以为,唐子骞是那样的人,对他花心的行为,有著另一种看法。

总觉得唐子骞下意识地在寻找谁一样,也许他自己并不知晓——

曾好几次目睹他呆呆地盯著窗外,失了心似的神情茫然,有魂没體的稻草人一般。

多年来,从未见过他的目光在哪个女人身上停留,且露出如此柔和的神情。

这次,不会错了吧。

赵愿長欣慰地微笑,不著痕迹地上前一步,将上跳下窜的吴宫妃隔开一些距离。

“满意……”话倏然停住,吴宫妃不解地看著赵愿長,这人没事挡在她面前做什么?用力地咳了好几声,希望他识趣地闪开,不料喉咙都快咳出火来了,挡在面前的人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她只好移动脚步,从赵愿長身后绕出来,继续道,“总之你不可以P腿,只能等著我把他抢走!”

“……”要来抢人又不准P腿……她P腿不是对她更有利么?左青青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时下高中生的想法,难道是在M国呆得太久,完全和WW社会脫节?

她叹气,“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没错!”吴宫妃信心满满,“我一定会把他抢到手的!”

看著吴宫妃振振有词,势在必得的模样,左青青眼睛没由来得一阵酸刺,不经大脑的话当下脫口滑出,连斟酌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吴宫妃吴小妹,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们——”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双手亲密地纏搂上唐子骞的劲腰,吊足了小女生的胃口,才继续道,“马上就要结婚,你没机会了。”

“结婚?”吴宫妃一听,整个被点燃的鞭炮般暴发,扯著唐子骞噼哩叭啦一阵狂飙,“她说的是真的?你们已经要结婚了?不是骗人的?”

他垂眸静默著,长睫在脸庞白西的肌膚上投下暗影,叫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心,惶然地緊縮。

她屏息盯著他,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不敢贸然移开,等待著他的回答。

这是一个谎言,左青青承认,自己是借机在试探他,试探他是否和她一样,动了心,而不是她自己在一头熱。

只有知道不是自己在一头熱,她才有想要不要表白的勇气啊。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四双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唐子骞,等候他的答案。走廊上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路过的医护人员轻轻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终于,在大家快被这种奇异的安静溺毙时,唐子骞缓缓地启唇,“我们……”

“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左青青大喝一声,截断他接下来的话。

明明非常期待他的回答,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胆怯退缩了。

说她俗辣也好,驼鸟也罢,她就是害怕……害怕他说出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

一想到他有可能否认自己的话,心、犹如万根针刺般刺痛难忍。

于是,她疾促地打断他。

敛下眼睑,苦苦一笑,抬头又是一副战斗力十足的女战神表情,“总、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

语毕,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拖了人就走!

噢!她是起肖还是脑子进水怎么的,居然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来!

撒谎说唐子骞是自己男朋友唬烂小女生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说他们下个月就结婚……

想起那天的情形,左青青就不由一阵头疼,面红耳赤,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虽然,唐子骞并没有对她脫线的行为发表任何的意见,那天两人也还一起去餐厅吃饭。

不过,这并不代表唐子骞对她胡乱撒谎的行为不介意。

那天在餐厅里,唐子骞异常地安静,独自发愣的同时,隔几分钟就会抬头瞅她一眼,再陷入沉思。

一整餐饭下来,他几乎没有吃多少东西,一盘意大利面,剩了有四分之三,

她好几次想开口问缘由,话到了嘴边不是自动咽下去,就是卡在那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如此反复无数次,终于还是放弃了。

一定是在为她胡乱扯的谎言困扰吧,她当时想。

这几天下来,他的行为也验证了她内心的猜想。

她没有再跟去医院。

因为唐子骞说,去医院是参加工作,身边一直带著不相干的人,不太方便。再则,就算赵愿長同意、其他医护人员亦没有意见,让她一整天窝在休息室,会闷坏。

她还能说说什么?

他的理由充分,令她毫无反驳的客观明了。

武屈人完全断了音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爸爸虽没有派人到唐子骞工作的医院大吵大闹,并不代表他们完全没有在找她。

一面担心会被爸爸的手下逮到,尽可能地少出门,一边因为没有證件,无法找工作……双重壓力下,她只能选择成为窝在家里混吃等死的米虫一族。闲的时候坐下来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忙的时候煮煮饭、拖拖地……

这样其实和在医院休息室,又有何差别?

想想也挺悲哀,最近一段日子,她出门最久的一次,就是提著垃圾追清洁车,跑了大概有两百多米远吧。

这日子过得,简直可以和御宅族媲美谁比较宅了。

唉……

明知道他人正在医院上班,不在屋子里,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朝他卧房紧闭的房门飘去,幽幽地凝视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天之后,唐子骞好像忽然忙了起来,一天比一天晚归,有时甚至忙到直接睡在医院里。

除了早上出门碰到点个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吧。

尽管没有对她那天的行为直接有异议,但,他的行动,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不是吗?

觉得她那天的话对他造成了困扰,所以希望她不要再去医院,避免同事继续误会两人的关系;他不喜欢他,所以早出晚归地避著她。

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她毫无兴趣,所以极力地疏远,也借此表明,他并不喜欢她,一点点也不。

心里早就预料过这种结果,只是没料到,直面面对时,竟然有种心被掏空的感觉。

是她傻,不过一记意外的亲吻,竟错觉地以为,他也许是喜欢自己的。

是她想太多了。

她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这样胎死腹中。

鼻子痒痒的,眼眶里又酸又澀,一股濕意涌上来,模糊了她的眼、浊燙著她的心。

她仰头,用力地深呼吸,不让熱燙的泪滚下来。

夜深人静。

准备回家的赵愿長路过挂著“唐子骞医师”名牌的诊室,看到隐约有光线透出,轻叩两声,扭开,看到单手撑著下巴,靠著皮椅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唐子寒。

“还没走?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赵愿長低头,瞄了瞄手表,凌晨一点半,他呆呆傻傻的,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皮椅上的人似没有听到来人的话,兀自在思绪中深陷。

“子骞?”赵愿長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眼皮微微一跳,终于回过神来,“赵愿長?你怎么来了,不是已经下班了么?”

“刚巡完病房,正准备回家。”赵愿長拉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向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一眼,“你呢,怎么不回去?还有工作未完成?”

“没有。”他摇头,“在想些事情。”

“是有关于左青青?”赵愿長一眼就看穿他在烦恼什么事情。

“嗯。”他缓缓地点头,清澈瞳眸内尽是茫然,郁言又止,“赵愿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左青青向吴宫妃呛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兼未婚妻时,心底那股潮涌而上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还有些情绪,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陌生得叫他不知所措。

见到时,不管对方在做什么,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就有一种很满足很幸福的感觉。见不到时,内心焦躁,想著对方在做什么,时时刻刻担忧——

她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饭、心情怎么样、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想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不分开……听到她多看其他人一眼,内心又酸双澀,极不舒畅,见到她与人握手,就无可抑制地火冒三丈……

以往,从未在哪个女人身上體会过这种、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他害怕了、退缩了,不敢面对。

他在心底低喃,却不知自己在不自觉中把话说了出来。

“子骞,感觉这种事,不是退缩就会消失不见的。”赵愿長叹气,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时下的年轻人不都敢爱敢恨的么,之前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唐子骞到哪去了?

“我不敢保证……”他静默了下,“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是三分钟熱度,像伤害其他女人一样伤害她。”

这是唐子骞不敢轻易开始的原因。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她不是那种玩得起爱情游戏的女人。

她拒绝和武屈人结婚,是因为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更因为听闻武屈人早有女友,可见,她对感情纯度要求之高。而他、不敢肯定、也没有把握,自己的目光会一辈子专注在她身上。毕竟,他过去,从未有过独独钟情哪个女人的记录。

唐子骞垂首,焦躁地长吁口气。

左青青这些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她对自己有意。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

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可能会像厌倦其他女人一样,厌倦她,决绝地分手,然后看到她如众多前女友一样,以泪洗面,或者自残,他的心就针刺般难受,无法平静下来。

不想看到他们走到那一步,只能选择不碰触。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当驼鸟的潜质。”要不是真的爱了,能颓废到有家不归?能说怕自己三分钟熱度呢?能这么小心翼翼、不敢靠前,就因为怕伤害到左青青?

赵愿長拍拍他的肩膀,为他的迟钝叹息。“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吧,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知道。

以前,他不仅是这句话身體力行的奉行者,甚至还做到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今天,就因为这辉煌的过去,令他在一份感情面前裹足不前。

“还是算了。”他不想伤害她。

见他还是不开窍,赵愿長只好把自己的陈年旧事搬出来,开导他,“当年啊,我是个穷小子,你师母呢,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和你师母谈恋爱的时候,岳父岳母甚至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反对的。你师母的父亲,为了反对我们在一起,甚至在公开场合羞辱我……年轻气盛的我当然不能忍受,一气之下就离开了WW,因为我觉得,当时,就算你师母的家人接受了我,在那里,我会得不到尊重,一辈子直不起腰来……”

“赵愿長?”唐子骞惊讶抬头。他一下知道赵愿長和师母之间的感情路颇为曲折,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那后来……”

“后来?”赵愿長澀然一笑,幽幽道,“后来当我终于出人头,信心满满地回WW,挺直了腰杆,到周家提亲,却发现周家早已人去楼空。辗转托人打听你师母的消息,才知道,周家在我离开后的第二个月,就落败了,死的死散的散。当时,周人上下,一致把我判为贪图钱财、趋炎附势的负心汉。而你师母,她始终不相信家人所说,咬紧牙关,在家族的壓力下等了我五年,始终等不到我回来,终于死心,在家人的安排下嫁了人……你知道,WW虽然不大,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找了整整一年,才终于找到了她。可是,明明知道你师母住在那里,我却不敢上前。因为,她已家庭、有丈夫……而我,只能每天远远躲在暗处偷偷地看著她,看著她每天早晨在门口微笑著送她的丈夫出门、看著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看著她温柔抱著小孩逛街……当时我悔不当初,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那份温柔就会专属于我……后来,你师母的丈夫车祸去世,我花了整整三年,才让她重新接受我……”

“愿長……”他所有的表情僵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同情我。而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把失去的追回来的。”赵愿長笑笑,起身,重重地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停下来,转身,看著皮椅内怔然的人,轻道,“子骞、没有谁会知道,感情的保鲜度有多久,也没有人敢保证,在开始恋情时,就会爱一个人一生一世。爱情里,本就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正因如此,才会有分手、才会有离婚。但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因素,而不敢去开始,错过一段最美好的恋情。”

耳边回响著赵愿長的话,身體陷在皮椅里,没有动弹。

没有谁会知道,感情的保鲜度有多久,也没有人敢保证,在开始恋情时,就会爱一个人一生一世。爱情里,本就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正因如此,才会有分手、才会有离婚。但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因素,而不敢去开始,错过一段最美好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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