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到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萧令瑶没忍住笑,听到这声嗤笑,秦风放下布帘,身着青衫的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瑞王莫不是真对臣的姨娘起了心思?”
“三番两次,再明显不过。”萧令瑶万没想到皇叔会像个初开情窦的年轻小伙般,竟是为了柳苑能甘当他们的马前卒:“皇叔许久未如此冲动。”
听到曹景转述瑞王当朝替他们打抱不平的激昂语气,两人几乎要跌掉下巴。
秦风则是想到自己那便宜爹若是知晓瑞王此举身后藏着的深意,只怕要呕出血。
见秦风面有忧色,萧令瑶正色道:“若是皇叔真有那心思,你大可以放心,但凡姨娘在太傅府一天,他便不会有唐突之举,你且当是皇叔单方面的心思罢了,他有分寸。”
若非有分寸之人,当年也不会从夺嫡之争中脱离出来,安然至今。
此时的皇宫里却是风涌云动,坤宁宫许久未迎来元帝,今日元帝摆驾,琼安姑姑忙令宫女们张罗起来,皇后面容惨白,也在匆忙间打上脂粉,抹上口脂。
只是元帝进来后一言不发地坐下,余光也未给皇后一个,倒是那洪公公依旧是笑着的。
陈皇后如何不知这洪公公从来不显露真实情绪,就和他侍奉的皇帝一般,从来不教人知晓他的真实想法,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早料到他是个薄情的,可虎毒不食子。
“朕知晓你在想什么,他如今还活着。”元帝面不改色道:“瑶儿却几度死在你的手上。”
提到萧令瑶,如同触到陈皇后的逆鳞,她终按捺不住情绪:“陛下给她半面飞龙符,不就是怕本宫再对她不利,陛下全知晓的是不是,却一直在防着本宫害她!”
“曹景给力,瑶儿才躲过那些回,你母女二人作戏真以为能骗得了人?”元帝冷笑道:“后宫之中,她们早等着看你的好戏。”
陈皇后如被击中心脏,退后道:“臣妾自认为对陛下无功也有劳,可陛下呢?若那贱人生下的是位皇儿,这东宫之主是否早就换人?”
琼安姑姑骇然无比,忙跪下伏首,暗忖娘娘太过着急,这回是真要触怒龙颜!
皇后见元帝面色惨白,便知晓说中了他的心事,正欲继续,洪公公通传道:“陛下,公主与驸马到了,还有二皇子、三皇子。”
他们来做甚?坤宁宫断了与外界联络的渠道,依旧被蒙在鼓里的陈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未等她想明白,又听到通传,说是媛贵妃与贤妃都到了,上回聚得这般齐还是紫宸殿时。
上回如何收场尚记忆犹新,今日又来这一出,怎么不令人心惊胆颤?
陈皇后一时间也顾不上与元帝算旧账,就见得秦风与萧令瑶进来,如今坤宁宫与东宫都落魄,这二人却神采飞扬,气色好得很,越发衬得陈皇后惨淡无光。
“见过父皇,见过母后,”萧令瑶施礼后看向陈皇后,盈润的唇微微扬起:“母后可还安好?”
嘴上说着慰问的话,眼底的笑意却是不达心底,陈皇后铁青着脸,头回不想粉饰太平。
她冷冷地笑着,说道:“公主是知道宫里发生何事,特意进宫慰问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