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吃这些东西,腻味得很,让你给我带点枣泥糕你也不带……”
“前几天不是刚吃过一块吗。”杞星给祝锋任舀了绿豆汤,试了温度正好,又端到他面前。“好好喝你的汤,待会儿测一遍血糖,再去康复锻炼,我和阿姨一起盯着你。”
“越来越啰嗦。”祝锋任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不要他喂,自己接过碗喝了一口汤,又故作一脸嫌弃道:“家里有保姆有护工,哪要你陪我训练,伤到我的小重孙怎么办?”
杞星已经怀孕满五个月了,客厅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米白色毛衣,腹间有了明显的幅度。闻言杞星放下碗,不高兴地道:“你就记得你重孙,你外孙还在这呢。”
祝锋任被他逗笑了,“怎么还跟自己孩子吃醋?”
祝锋任出院是在一月份,现在已经三月底,春节都已经过去了。屋檐上挂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摘,杞星春节前带来的君子兰也刚好在花期,红彤彤的一片,看起来亮眼得很。下午阳光好,杞星陪祝锋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祝锋任边看花边问:“给小孩子的东西准备好没有?还有房间,让阿姨收拾一个出来,东西都添置齐。”
“五个月刚过几天呢,哪那么着急啊。”杞星低头看了一眼肚子,“我看他在里面待得挺好的。”
祝锋任瞪他一眼:“就你不着急。算了,我跟盛席年说。”
“你跟他说呗,”杞星耸耸肩,“反正你那么相信他,30%的股份都给他了,也不怕他把我扫地出门。”
他还是第一次跟祝锋任提这件事,祝锋任看了他一眼,问:“他会吗?”
话是杞星先说的,现在被反问了,杞星又立刻不假思索的答:“不会。”
他好像永远无条件信任盛席年。祝锋任把一盆仙客来转了个朝向,面上似笑非笑。“会也没事。你们不离婚,股份算你们共同持有。离婚,算你婚前财产,单方持有——这是我股权转让的最后一条,盛席年没跟你说过?”
“……你机关算尽啊。”
杞星简直目瞪口呆,盛席年确实没和他说过,现在他知道了,又开始替盛席年打抱不平了。
“你这也太精明了吧,他才不在乎股权呢,他只喜欢我。”
“不害臊。”祝锋任笑着训了他一句,又摇了摇头,“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管了,随你们去。”
这一病之后,祝锋任终于服老了。他把公司的股票重新打散重组,提拔了几个一直尽心竭力的员工,又把权重大的一部分给了钟储,股东人数变多,倒也不用担心一家独大的变数。
至于原来那两位,据说已经出了国。反正盛铭礼比他更着急找到人,祝锋任并不放在心上。
祝锋任晒了会儿太阳便去睡午觉。杞星睡闲不下来,又趁这个时间去了一趟花店,夏筱见他来了,吓得赶紧给他搬了个椅子。
“你来干嘛啊,有事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
“……至于吗?”杞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在花店转了一圈,等到傍晚临出门时顺了一束山茶花,回家吃饭。
盛席年今晚难得加班,等他回来,杞星已经躺在床上看电影了。他洗漱完,照例去拿杞星手机,又问:“今天去干什么了?”
杞星电影刚好看完,乖乖把手机递给对方。
“陪外公吃了午饭,去了趟花店。”杞星偏头,往床头示意,有些得意地眨眨眼。“还给你带了花。”
那一束白色的山茶被他扎起来养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此刻放在床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盛席年眼带笑意,说了句“谢谢。”
他上了床,又把灯调暗了一些,问:“明天周末,陪你去逛街好吗?”
杞星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他,盛席年笑了笑,答:“婴儿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我们去买一点小家伙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我就知道。”
杞星掀开被子翻身跨坐在盛席年腰际,由上而下皱眉看着盛席年。
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衣,双腿在盛席年腰旁,露出赤裸白腻的脚踝。一晃几个月,杞星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露出一截黑发,贴在他的耳际。腹间的缎面睡衣形成流畅圆润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