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踢出一脚,将那女人踹出去老远,看着他奔出门外,那女人按着胸口没有追,可惜没挖得更深,但中了毒,半小时内不解,他必死无疑。
秦海按住伤口四周,不让毒素扩散,等他跑到马路上,一道赤白的灯光打过来,他倏地站在马路中央,眼睁睁地瞧着那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扑通,秦海身形一摆,晕死过去!
娘唉,栽这了……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一阵刺痛袭来,一下下地揪着疼,秦海闷哼一声,眼皮子抬不起来,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娘的唉,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赶紧送医院吧。”
“老子不行,你上?”这声音暴躁得很。
那声音一下子歇火了,秦海又一阵阵地疼,默默咬紧牙关,就听到这个暴躁的声音说道:“看看吧,我就说吧,跟狗一样的命,贱实着呢。”
尼玛,他这是在骂人吗?贱实着在乡下是好事,就说这人命硬,命大,但从这人的嘴里讲出来,他心里有点不痛快。
这时候,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这一招也不行,只能送去医院,用用别的方法。”
听到这个利落的语调,秦海赶紧睁开眼,眼前出现好几张面孔,再低头一瞧,他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子,冷不丁地一看,还怪吓人的。
其实看清楚了,他就如释重负,这不就是刺络么?以前都是他给别人刺,这回轮到自己。
“呀,你看,醒了醒了。”说话的人是娟姐,罗大有的媳妇。
怪哉了,秦海想说话,嘴巴动了一下没吭出声,他仔细回想最后的情景,那白生生的灯光原来是罗大有的丰田霸道。
算起来,罗大有救了他两次啊。
想到晚上还约了言微微和老李头吃饭,他急着坐起来,结果没劲,他现在躺在罗大有药房的内室,平时用来给人做刮痧、拔罐护理的地方。
砰,一个水盆放在边上,一个女人坐下来,是裴晓婉,他一激灵,她怎么在这里?
裴晓婉拿起一块医用纱布,手温柔地落下来,缓缓地擦去他皮肤上滚着的血珠子,血染红了纱布,她眼眸里没有什么变化,镇定得很。
罗大有打了个呵欠,对着娟姐一摆手:“走,出去调药。”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那娟姐走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噗,裴晓婉把沾满血的纱布扔到水盆里,再拿了一条干净些的纱布,低喝道:“趴着。”
“为什么趴?”秦海楞了一下,瞥了她一眼:“你不会有私心吧?”
裴晓婉楞住,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以为局部刺络就能解你的毒吧?我是无所谓,罗老板肯定不希望你弄脏他的地方。”
她是外科医生,管什么男女老少,美恶善丑,在她面前都是一个样,她不信邪了,秦海又有什么不同?
秦海笑着翻身,把背露在上面,裴晓婉撩起他沾血的衣服,骤然呆在那里,这肌肉的纹理分明,每一根筋肉都虬然成形,她瞳孔里有一丝慌乱,喉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