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道:“那好,我娶你!”
“什么?你要娶她?”御书房内,凤血几乎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将龙案上堆放的奏折全震到了地上,惊诧地看着无毒和站在他旁边的宫女。
高昌赶紧弯身去捡奏折,心下也是惊诧不已,无毒堂堂太医院院士竟然要娶一个宫婢?
无毒看了身边低头的荷香一眼,确定道:“没错,臣要娶她!”
荷香抬头,感动的看着无毒。
此刻无毒的身影在她心中无比高大挺拔英俊,她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一定不会辜负无毒的。
凤血紧紧看着无毒,想从无毒身上看出一丝不情愿和难言之隐,却只见得无毒神情镇定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
凤血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波涛暗涌,前两天他才知道无毒对他有情,他心中有一丝愧疚,却坚定对岑霜的心,他这辈子都会把无毒当成最好的兄弟。
而且,无毒已经与齐墨有了夫妻之实,纵然被齐墨那混账小子伤了,也不能这么快就随便找个人成亲,他可是要给无毒指一门好亲事的!
无毒一生淡然,不注定名不注重利,能伤他的人世上少有,但齐墨几句话就将无毒心脉重伤,可以见得无毒心中对齐墨的重视,纵然那风花雪月的一晚,无毒齐墨是酒后*,经过此事,凤血却知道无毒其实已对齐墨有了情,他想大概无毒自己都不知道!
凤血不想无毒后悔一辈子,如果无毒娶了荷香,必会遗憾终生!
虽然他也不看中齐墨和无毒在一起会幸福,但相爱的人不能相守,而是用这种方式互相折磨,他也是不赞同的!
他走到无毒面前,拍了拍无毒的肩膀道:“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的为人朕很了解,有什么话你可以单独与朕说,这成亲之事不可草率!”
无毒脸上无丝毫动容之色,坚定道:“皇上多虑了,臣是真心想娶荷香的,不与任何人事有关!”
凤血一愣,收回搭在无毒肩膀的手,身上渐显摄人的寒气,负手看向荷香,难道昨天晚上,荷香趁无毒中伤在床,诱引了无毒,两人……
凤血眸中一顿,厉色道:“大胆,朕派你去伺候无毒,你却以下犯上,僭越主子,谁借了你胆子?”
荷香闻言,吓得赶紧跪地大呼:“皇上明查,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奴婢与无毒院士清清白白,绝无半丝不轨之举!”
无毒闻言亦抱拳道:“皇上,你冤枉荷香了,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我们是你情我愿的,臣没有半分勉强之处!”
凤血见无毒如此为荷香说话,叹了口气道:“无毒,你可要想清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无毒想得很清楚了,求皇上成全!”无毒毅然掀袍跪地,一脸坚定。
这一跪,让凤血彻底对无毒失望了,登基之后,凤血对无毒说过,他们是兄弟,不必向他下跪,他更清楚,无毒天生傲骨,除了父母师傅并未向任何人下过跪,如今,为了荷香,他竟然跪下求他?
好,很好!
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无话可说!
看了无毒一眼,凤血走回龙案前坐下,丢出一句话:“那就如你所愿吧!”
“谢皇上恩典!”无毒荷香磕头跪拜。
凤血心中压制着一股郁气,无处发泄,在心中乱镩,惹得他极为不爽。
但他还是压制着那股郁闷之气,拿了一本折子在手中,淡淡问:“准备何时成婚?”
无毒看了荷香一眼道:“三日后。”
凤血猛地抬头:“这么快?”
无毒点头:“臣不准备大办,只是将荷香接进独澜小院便可,她也不喜欢太隆重!”
荷香痴迷地看着无毒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见两人情意绵延的样子,凤血眼睛痛,道:“无毒是朕的兄弟,成亲岂能草率,这样吧,三日后,朕给你们一个隆重的婚礼!”
无毒想说不必了,却看到凤血眸中的不悦,只好道:“谢皇上恩典。”
凤血再道:“你们既然要成亲,按习俗在成亲之前不可再见面,这样,荷香先回朕身边伺候,三日后再由圣血殿接到独澜小院!”
“一切按皇上说的办!”无毒荷香磕头道。
“没事你们回去吧,朕还有折子要看!”凤血朝二人摆手。
无毒听到凤血不耐烦的语气,心中一痛。
对不起,凤血,无毒虽然对你有情,你却有岑霜,我不会拆散你们,齐墨伤我如此,我亦无可留恋。
无毒身心俱疲,只想安定下来,过平淡的日子,希望你能谅解!
沉了半响,无毒和荷香两人起身:“是,臣(奴婢)告退!”两人退出御书房。
凤血将折子一丢,好你个无毒,你来真的?
高昌见凤血怒气冲冲,小心提醒道:“皇上,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您是去圣血殿用还是去绝色宫?”
凤血起身道:“去绝色宫!”说罢大步出了御书房。
高昌立即命人传膳去绝色宫,然后带着一众宫人跟上凤血。
到了绝色宫,岑霜仍旧在桌前看书,子衿在内殿睡觉,凤血一来,岑霜便感到一阵怒意冲了进来。
他从书中移开视线,看着这个满脸写着不爽的男人问:“何事气成这样?”
凤血走到岑霜身后,将他搂在怀中,似有憋屈道:“无毒要成亲了!”
岑霜眸中微变,问:“与谁?”难道是齐墨?
“荷香!”凤血不悦地答。
岑霜在记忆中翻了一翻,问:“荷香是谁?”
“我的贴身婢女!”凤血一脸无奈道。
“什么?无毒要娶一个婢女?”岑霜也诧异不已:“那齐墨怎么办?”
“那小子最好死了,就是他惹的事,让无毒伤心欲绝,竟要与一个婢女成亲!”凤血放开岑霜,双手叉腰怒道:“满朝文武,多少千金小姐她不要,却要娶一个卑微的婢女!”
凤血并不是看不起婢女,而是觉得以无毒的身份与才能,太委屈他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与齐墨有莫大的关联!”岑霜猜测。
凤血一想到齐墨,脑子里就冒烟,挥了挥手道:“不要提他,算了,这是无毒自己的决定,希望他不要后悔,朕饿了,我们吃饭!”
岑霜叹了口气,放下书起身:“好吧,希望如此吧!”
走到前厅,桌上已经布好膳食,两人坐下吃了起来。
岑霜问:“听说你让文书和孙青去参加宁清风的升官宴了?”
凤血这才有了丝笑意道:“没错,这个时候,怕是吃得正欢!”
凤血朝门口已经黑透的天色望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二月中旬,春寒仍旧未尽,凤都的夜带着点点蚀骨的寒意。
文书和孙青带着人守在夜色中,注视着宁府的人来人往。
文书突然打了个冷战,感到心中一阵慌乱。
怎么回事?一向身强体健的他,何以被这丝寒意渗得全身发寒?
孙青看向他不解问:“你怎么了?”
文书心中不安,答道:“不知道,心中发慌,身子发冷,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孙青道:“你的意思是,等会抓人可能会出事?”
文书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吧,还是小心点好!”
文书却不知道,即将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他心中的至爱!
又看了一会儿,门口已经没有人进去了,而里面也传来了欢笑声。
孙青道:“可以动手了!”
文书点头,朝身后待命的一众人扬手:“行动!”
“是!”身后的众官兵立即抱拳一礼,齐齐冲了出去,将整个宁府包围了起来。
正在里面招呼众官员海吃海喝的宁清风,得意洋洋,好不神气。
这时有下人冲进来禀道:“老爷不好了,府外来了一大群官兵,将我们给包围了!”
宁清风闻言,手中酒杯落了地,一声碎响,得神气的脸上布上惊慌。
一众前来贺喜的大臣也吓得脸色大变。
宁清风赶紧回过神来,招呼众人道:“快,从后门走!”
众人起身,齐齐往后院而去。
“不许动!”孙青文书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众人不顾,脚步更快。
文书拔剑举起,一声利剑出鞘的锐利响起,他大吼道:“皇上有旨,谁若拒捕,当场格杀!”
众人愣住,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宁清风嘴色猛地抽了抽,怒气向前道:“文将军孙大人,下官可是皇上亲封的吏部尚书,升官办宴,并不触放国法吧,二人大人这是何意?”
“既然不触放国法,你们跑什么?”孙青反问,见宁清风答不上话来,又道:“宁尚书,得罪了,本相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办事,有什么话,你去跟皇上说吧!”
“下官不信,皇上今日早朝才提升下官为吏部尚书,怎么会朝令夕改,命你前来抓人?孙大人莫不是见不得下官升官,假传圣旨吧?”宁清风嘲弄道。
“放肆!”文书利剑一挥架在宁清风脖子上,怒道:“皇上的圣意你都质疑,看来皇上说得没错,你们果然是反贼!”
宁清风听到反贼二字,脸色惨白,凤血都知道了?
孙青亦道:“大胆宁清风,竟敢结党营私,贪污受秽,皇上何其圣明,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他?”
宁清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变脸像唱大戏一样。
一众官员亦吓得颤抖不已,他们以为凤血是傻子,略施小计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上当了!
见众人一脸死灰的样子,孙青文书相视一眼,极为满意,文书朝身后众人道:“全部带走!”
“是!”众人立即将众官员带出了宁府。
“走吧,尚书大人!”文书唰唰两下收了剑,轻蔑道。
宁清风见文书收了剑,眸中一转,一把将桌子掀了,朝孙青文书砸去,趁机撒腿往后院跑去。
文书护着孙青闪开,再看去,发现宁清风已经跑了,赶紧飞身追上去,在宁清风要出后门前一刻,一个腾空,飞身而起,朝宁清风后背踢去!
“哎哟!”宁清风被重重踢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连牙也被摔掉了两颗,他顾不得痛,起身还要逃。
文书轻声落地,一脚踩在宁清风刚爬起来的身子上,将他踩爬在地,怒道:“宁清风,你再敢逃,本将军手中的将就要见血了!”
宁清风身子一抖,僵住,再也不敢动了!
孙青带着人追了过来,见文书已经抓住了宁清风,松了口气,还好,要是让他跑了,皇上一定会怪罪!
“带走!”文书再踩了宁清风一脚,朝追过来的官兵道。
“是,文将军!”众人快速向前,抓住宁清风,拖了出去。
“你没事吧,孙大人?”文书问。
孙青摇头:“没事,还好没让他跑了!”
文书点头:“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朝前厅而去。
将一众官员押出宁府,文书和孙青驾马离去。
正驾着马车前来参加宁清风宴会的秦扬,听到响动,立即喝止了马夫,远远望着宁府前的混乱,心中一片惊恐,还好他有事来晚了,否则他也被抓了!
“走,回府,快!”秦扬赶紧让马车调头。
“是,老爷!”马夫调转马头,快速消失在街道一头。
将众人押进了刑部大牢,孙青和文书去向凤血复命。
凤血正与岑霜在绝色宫下棋,见孙青和文书回来了,笑道:“如何?”
孙青答道:“全抓了,已关进了刑部大牢,听皇上定夺!”
凤血道:“办得好,此事交由孙爱卿全权处理,将这些贪官吃下去的银子全吐出来,充当国库,朕再按贪污的多少来定罪!”
“臣领旨!”孙青抱拳领命!
“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此事明日再办!”凤血道。
“微臣告退!”孙青文书抱拳一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