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我便立马放下手中的热水壶,去窗户口巡查情况,发现楼下街道果然少了很多人。
当即便不在多想,换了衣服便下了楼,对老板娘说了一句我出门逛逛,那老板娘还叮嘱我,两个小时内一定要回来。
我不熟悉茱萸县的路,只能用不急不缓的速度,朝着坟场那座山走去,不过还好,路边果真没有守卫,到达坟场的入口处时,我发现很多这里并没有人把守,一片阴森,我望着一片雾蒙蒙分不清楚方向的前方,愣了好久,毕竟这是坟场,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而且还如此阴森不已。
我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迈开僵硬的腿,朝着坟场上走去,可到达上面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所到之处尸体成堆,横七横八的躺在茂盛的树下。
空气中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被这场面给吓到了,当场受不了这股气味,转身往后跑了不远,觉得鼻尖那股气味稍微好了点,便捂着胸口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整胃仿佛要被掏出来一般,我实在没力气了,在那里歇了好久,觉得从那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后,我只能心一横闭着眼睛起身,继续朝着身后走去。
我在满是大雾的坟场行走着,死命强迫的睁开着眼睛在那些尸体上瞟一样,有些尸体都只剩下一具窟窿的,而有些尸体,已经腐烂,上满满是苍蝇在嗅。
我只能仅靠着尸体身上的衣服进行辨认。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如果朱助理真的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在现在这个天气,还没有完全腐烂,还可以认出脸,我将坟场转了个七八分后,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心下竟然渐渐有些庆幸。
可这丝庆幸浮在心头还没多久,就在快要到达尽头时,我脚步骤然一顿,忽然站在那里再也行走不了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辆被灰尘落叶铺满的黑色私家车。
只是几秒的时间,我忽然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下,虚软无力。
隔了好久,我又努力的从地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那辆黑色的车靠近,私家车的车牌越发清晰了。
是AK48。
我站在车的旁边,尽管车被灰尘铺满了,可从窗户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内横躺着几具尸体,但看不清楚脸,只可以辨别出轮廓。
我颤抖着手握住了车门的门把手,便用力一拉,车门一瞬间开了,里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被这股腐烂的臭味熏得差点晕了过去,但还是憋住呼吸,拿出了我这一辈子的胆量,动作快速的在车内翻找着尸体。
手指稍微碰一下,便满手的尸油。
翻到最下面一具时,视线内出现一只男士手表,当我盯着那只表看时,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一瞬间,捂着鼻子,在这坟场狂奔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快要出了这坟场,忽然山下有两个拿枪的守卫朝这边走来,我一愣,脚步都没来得及刹住,他们便已经发现了我。
我转身想要往回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枪鸣声,我脚步立马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低头一看,肩膀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我右手臂上一点知觉也没有,不知道疼,也动不了,手臂跟废了一样,只看到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内流了出来,将衣服肩部的衣服布料全部染红。
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我便被两个守卫给围住,脑袋上很快被一支枪给顶住,我僵硬着脖子回头去看,身后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守卫团团将我围住。
他们一句话都不说,直接伸出手问我要磁卡,我当时整个人脑袋都懵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但还是从口袋内去摸磁卡,摸出来后便放在一个手机大小的东西上验证了一下,验完后,他们又从我口袋内摸出身份证,同样验证了一下,可身份证却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叫声。
那人直接说了一句:“带走。”
甚至连让我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他们便直接把我从坟场给押走,也不多询问我什么。
他们直接从坟场上将我押下了山,正在街边走着时,正好十几防弹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此时的我意识有些昏沉了,因为流血过多和疼痛,我眼前只看清楚一些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竟然从有一辆车内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侧脸,可那侧脸只是一闪,便消失彻底。
我摇摇头,晃了晃脑袋,可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在那两个守卫一直等那些防弹车出了茱萸县后,因为流血过多,我便直接昏了过去,完全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后,便有一个女人来了关押我的房间对我进行盘问,我为什么要混进茱萸县,有何目的,身份这些东西,都盘问的清清楚楚,而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并没有特意隐瞒什么。
那女人调查完我后,便看了一眼我的脸。
便又从这里面离开。
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将我怎么样处置,我心下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来等待接下来的命运。
如果我梁笙真的命丧于此,那就只能证明,我命只有这么长,命中注定由此劫难,是注定躲不过的。
之后,我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屋内,关了三天,这三天内没有人进来看我,也没有人进来给我治疗肩上的伤口,只是中午有人会丢进来一碗饭便离开。
可我手臂被枪子给打了一下,根本无力去拿筷子吃东西,只是硬邦邦的躺在地下,闻了整整三天的血腥味。
到第四天时,我身上越来越冰冷了,我以为今天的自己会死在这里,可谁知道这扇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医生,他来到我身边将我胸口的布料剪开,便用钳子夹着沾了药水的棉花,在我伤口上涂抹了几下,我嘶了一下,这痛处还没彻底消失,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肩膀处挖开一般,我用尽自己最后剩余的力气,大声尖叫了一下,很快,便再次昏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人仍旧在那乌黑的房子内,仍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专业的医生包扎好了,就连手臂内的那颗子弹我都被拿了出来。
不远处的桌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饭和赶紧的水,我感觉身体比前几天有力气多了,又特别饿,便从地下爬了起来,缓慢朝着桌那边走去,坐下,便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和水。
吃完后,我才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
到达下午时分,整个茱萸县突然所有警报全部响起,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能坐在这个黑屋子内仔细听着,可根本听不出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去听,发现还是没有动静,便下意识抬手往门上轻轻一推,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怎样,门竟然就在奇迹中被我推开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门外竟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我当时还试探性的往两旁的长廊去看,发现真的没人,便第一时间快速溜了出来,朝着楼下狂奔而去,立即躲在一个小巷内。
我对茱萸县根本不熟,此时缩在角落后,便怎么都不敢动,心砰砰直跳。
脑袋不断在飞速运转着,想着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今天的茱萸县这么安静,这个疑惑还没从心里彻底消失,身后忽然传来枪声,我心内咯噔一下,心想什么情况,便挪了两下,趴在一个角落往外面看时,忽然间一颗子弹直接朝我过来,我第一反应便往地下用我平身最快的速度往下一趴,翻滚了一下后,直接滚在一口大缸前,就在这一声枪响过去后,接二连三的枪声盖过天,我立马揭开缸的盖子,快速钻了进去,捂着耳朵蹲在那里,全身紧绷。
就算捂得再紧,还是听的到沉闷的枪声外加人的尖叫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渐渐平静了一点,我缓缓将头顶的木盖子给顶开一丝缝隙,从那小口子内往外看着,就这样一扫,便正好整个茱萸县全部被警车给包围了,茱萸县的楼上埋伏着无数的狙击手。
我当时就在心里想什么情况,警察怎么来了?
但环顾我四周,发现这口缸就光秃秃的放一块光地上,周边什么遮挡物都没有,我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身处的位置很危险,这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