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早已被人捡好,床头的矮几上,还搁着装满凉水的银盆。
往常这个时辰,下人早该进屋来伺候洗漱,可今儿却迟迟没有现身,院子里安静得唯有叽叽喳喳的群鸟在叫唤。
莫长歌一大早就醒了,如瀑的黑发随意搭在胸前,身躯微侧,慵懒的桃花眼倒影着身畔佳人熟睡的身影。
昨晚累坏她了。
眼中泛上几分怜惜,轻手轻脚下床后,悄然换上衣物,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他就端着洗漱用品进屋,目光宠溺的看着仍无醒来意思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再度离去。
饭菜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着,白灵儿动了动鼻尖,迷迷糊糊转醒。
“嘶!”一股酸痛感从下身袭来,她猝不及防地抽气一声。
不用掀开被子,也能想象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昨夜剧烈的战况,就像默剧在脑中浮现。
他们做了……
手掌啪地盖住发烫的面颊。
好想死一死有木有?
那些想起来就让人脸红的娇喘,绝对不是她发出的!
“醒了?”莫长歌敏锐察觉到帐幔后絮乱的气息,理了理袖袍,踱步走来。
比起白灵儿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反倒显得有些春分得意,嘴角那弯笑,绚烂得刺目。
忽然挑开的帐幔,让白灵儿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脑袋塞进被窝,只觉没脸见他。
“昨儿个那么热情,怎的醒来就不认人了?”莫长歌拽住被子的一角,调侃道,“莫不是吃了本王,想不认账?”
白灵儿打定主意装死,第一次深入交流,把自己完完整整奉给他,她这会儿暂时还想不出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快些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莫长歌放柔了声音,哄着她,“早膳本王给你做好了,吃完了再睡。”
好说歹说才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伺候她在床上洗漱后,莫长歌大臂一挥,直接把人抱起往桌边走。
“你干嘛?”白灵儿吓得急忙拽住他的衣襟。
“昨夜累着你了,今天,本王得好好伺候你才行。”莫长歌说得很是自然,仿佛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事。
白灵儿只能红着脸,任由他为所欲为。
把人搁在椅子上后,莫长歌压着袖口,替她夹菜。
“尝尝这个,本王早上专程煮的蛋羹。”青瓷碗中,明黄的蛋羹上撒着一片油绿葱苗。
“唔!”白灵儿吃得津津有味,哪有功夫搭理他?
不过她专注吃饭的样子,对莫长歌而言已是最好的回答。
吃过早膳,灵儿又小睡了一会儿,直到日上三竿,才勉强把精神补回来。
“主人。”白白一溜烟从门外蹿起来,跳上大床,委屈地窝在床沿,“二呆他太过分了!居然派人看着我,不许我见主人。”
它在外边吹了一夜凉风,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了,还要被隐卫看着,太窝火了。
“对不起啊,白白,让你受委屈了。”白灵儿恍然想起,昨晚二呆在她耳边说要把围观的兔子赶走,她晕乎乎地就答应了,这会儿见到小伙伴一脸怨气,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愧疚。
当然,如果重来一会,她还会做同样的事,毕竟,没人喜欢做着亲密的运动时,旁边有一双眼睛盯着。
“哼,看在二呆对主人不错的份儿上,白白就原谅他好了。”抚顺了毛的兔子傲娇地说道。
说起二呆,他怎么没在屋里?
白灵儿往四下看了眼,没发现二呆的身影。
“主人睡觉的时候,二呆就出门去了,对了主人,昨晚你晕倒以后,二呆还打了水,帮你擦身子,就连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他亲手换上的。”红红藏不住话,把昨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讲给灵儿听。
白灵儿下意识看了看身上,果然,她的衣物和昨天的不一样,身上清清爽爽的,显然被人清理过。
想到他亲手替自己擦着身体的画面,脸上的温度再度飙高,说不尽的甜蜜与感动在心窝里徘徊。
她刚想下床收拾收拾出门找二呆去,哪知,他仿佛心有灵犀般,恰巧推门进屋。
“睡好了?”莫长歌信步走来,牵着她在铜镜前坐下,拾起桌上的木梳,想替她挽发。
“你会吗?”白灵儿不信任地问道,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盘发的。
“会不会,待会儿一看便知。”
那就拭目以待吧。
白灵儿按捺着好奇,乖乖坐在矮凳上。
昏黄的铜镜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温馨、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