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慕挽歌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眸,眼眸深处噙着一抹利光,天父可是当初为她和那骚蝴蝶的亲事,充当司仪的那个老头子?
“嗯,天父曾在渊儿出生时,就断言,渊儿将来会有贵人相助,而且,当初天父甚至还说出了那贵人就在北辰国慕府之中。如今看来,天父果真是神机妙算……”
慕挽歌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天父这么神?
前世时,她可是没有遇见过祭渊那只骚蝴蝶,如果这世的事情,仍旧按着前世那般发展,她没有偷溜出府修炼术法,那么,她也不会在那个城外密林的湖水中遇见那骚蝴蝶,如果,他们没有遇见,也就没有了她和那骚蝴蝶这后来的种种纠缠,那么,这骚蝴蝶会是什么命运呢?而且,前世她们没有相遇,自己十八岁那年就被慕挽月和左君逸联手害死,那么,那时,那骚蝴蝶又是何种命运?
呸!
晃过神来的慕挽歌在心里暗自将自己啐了一口,也亏得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慕挽歌凝眸看向灵一兮,直直地迎视着她的目光,单刀直入主题地问到,“要聚齐五美令,只怕还要段时间,而依照骚蝴蝶现在发作的情况来看,只怕,他支撑不到那个时候。”慕挽歌说到这里咬了咬唇,面色也是更加沉凝了几分,缓了好一会儿,慕挽歌才咬牙一字一句地问到,“母妃,可有什么法子,缓解骚蝴蝶的诅咒发作?”
灵一兮闻言,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状,语气幽幽地说到,“天父说,你的血可以缓解渊儿的痛苦,可是……”
渊儿这诅咒每发作一次,他全身的骨头脏器就会受损一分,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多,对他身体的损耗也极大,而且当初他擅自打破玄武大陆的铁律,遭遇诅咒反噬,身子更是大不如前,现在,只怕他的身子也已经被掏空得差不多了。
以他目前的状况,只怕是真的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慕挽歌发现灵一兮的神色由最初的欣喜,又变为了现在的凝重,就知道那诅咒一事只怕还没那么简单。
“可是什么?”慕挽歌微眯着的眼眸里点点寒芒闪烁,嘴角紧绷出了一个冷硬的弧度,“有什么事,全都告诉我,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必要隐瞒?”
也怪她自己太过大意。当初听到思留的无心之语,自己虽也是起了疑心,可终究没有对这件事情深究下去,后面看着那骚蝴蝶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那轮回草可以解了他身上的毒,原来,从始至终,这个骚蝴蝶,都在骗她,这件事,他完完全全地将她给隔绝在外了!
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经历那么多,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却没想到,这件事,他竟然选择一个人独自承担了下来,他这是,不相信她可以和他风雨同路,还是……
慕挽歌面上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不过,很快,那丁点的情绪变化就被她滴水不漏地掩藏了起来。
一切的事情,所有要算的帐,等到那骚蝴蝶无恙了之后,她可得从他身上加倍的讨要回来!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眼底闪过森寒而又危险的光芒。
“歌儿,这诅咒不同普通,他每发作一次,就会耗损几分渊儿的身子,所以,渊儿如今的身子只怕是……不……不行了……”最后三个字,明明简单得很,可灵一兮却硬是梗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听得慕挽歌的心猛地一沉。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身子如今不行了!”慕挽歌再也维持不住面上那副佯装出来的平静神情,音量陡然拔高了几分,语气也变得稍微尖锐了起来,“他那般强大,强大到让人胆战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说不行就不行了?”
“他身子亏空太大,他一直瞒着你,也是不想你担心,他本想着,他可以解决了这事,然后安安心心地和你在一起,如此你也可以免去无用的担忧,却没想到,这次的诅咒突然就发作得这般凶猛,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的身子,只怕是再经受不了几次了……”灵一兮说到这里声音也沉重了几分,她突然抬眸,含着泪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慕挽歌,声音哀凄之中带着几分请求之意,“歌儿,你一定,一定要尽快聚齐五美令,拿到野萼,不然……不然……”灵一兮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渊儿的诅咒发作得太过蹊跷,来势迅猛而又毫无征兆,而且,渊儿还是第一次诅咒发作后,这么长时间都还昏迷不醒。
难……难不成,他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灵一兮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惊。
慕挽歌眉头几乎要拧成了一个死疙瘩,一颗心也在胸腔中不规则的跳着,她不敢相信,那般张扬的一个人,竟然……
“有一法可以暂时保住他……”
正在慕挽歌心绪烦乱之时,一道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的声音幽幽地传入了慕挽歌和灵一兮的耳中,慕挽歌心中一惊,抬眸就向着声源处望去,对上了一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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