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有些不忍的看了看郓哥,他明白郓哥之所以没主动上去找自己,恐怕就是他太过劳累,根本就无暇看那青玉吧。
“郓哥,这次来汴京,让你受苦了!”递给郓哥一杯热茶,武植郑重道。
郓哥憨笑了下,爽朗的接过茶杯,道:“这些都不碍事,好在现在已经差不多忙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没等武植出言嘱咐他以后首先注意身体,郓哥又有些疑惑的对武植问了起来:“对了大郎,你怎么突然来汴京了,有什么事情吗?”
武植拍了拍郓哥的肩膀,然后才点点头,简明扼要的把要来汴京办的几件事情和郓哥说了一遍。
“哼!扈家庄酒坊一定是黄智搞的鬼,我来这汴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期间一直很顺利,唯一的一次小麻烦就是樊楼得意楼开张的时候,这汴京城里面的一个李员外过来捣乱了一次,这个李员外就是当初我们刚到青州城门的时候,黄智身边的那个酒糟鼻子员外,后来我一打听,这个李员外在汴京很有势力,据说他在枢密院有亲戚当大官!”
郓哥不忿道。
武植点点头,道:“嗯,我猜也是黄智找的这个李员外,不然谁知有那么大本事可以惊动户部!”顿了一下,武植问道:“对了,樊楼开张那个李员外来捣乱,有没有出什么事故?”
“这倒没有。”郓哥不屑道:“樊楼处在皇城根上,当天开业的时候,李员外是带来一大帮地痞流氓来捣乱,可是我们得意楼名气大,那天这里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也在里面吃饭,那李员外刚闹了一会,一个青衣小厮下来给他看了一样东西后,他就脸色苍白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哈哈!”
武植也轻笑了下,确实,汴京城卧虎藏龙,谁敢在这里横?
“嗯,郓哥,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我们再统一商量下一步该做什么。”
见郓哥那憔悴的脸庞,武植怎敢多聊,所以稍微交流了一会,武植便回自己屋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聚集到了武植的屋里,郓哥休息了一晚,气色好了很多,管夏见到郓哥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对郓哥持弟子礼,毕竟第一个带他到处历练的人就是郓哥。
倒是白胜时迁和汤隆郓哥不认识,武植一番介绍后,白胜时迁汤隆等人都对郓哥印象不错,一口一个郓小哥的叫了起来。
至于那周掌柜,一大早的就亲自端着早餐来伺候武植等人了,白胜和时迁知道他已经知道武植的身份,难免对他开涮了一番,周掌柜倒也不含糊,明明已经被时迁白胜奚落的老脸通红了,还依旧陪笑傻乐,最后总算过了白胜时迁那一关。
众人坐定后,武植率先站起了身。
“诸位,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这次我们来汴京主要办三件事。第一,去吏部帮武二爷疏通关系;第二,就是要在这汴京创办一份汴京日报;第三,就是扈家庄酒坊的事情,这件事事关户部大员,非常之棘手。”
“大官人吩咐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把事情办好。”众人异口同声道。
武植微微颔首,道:“这次我们来汴京时间虽然很紧,但是也不能太过急躁,饭要一口口的吃,事也要一步步的去办。”顿了顿,武植继续道:“这第一件事情,我从青州出发的时候,慕容知府已经给我透了风,负责青州兵马总管人选事务的只是吏部的一些主事,这件事情就交由郓哥和管夏你们俩去打探,摸清楚是谁具体负责青州兵马总管事务,回来再商议如何疏通此人。”
武植这叫做拜码头,在官场上,往上求关系就叫拜码头,拜码头可是十分的重要,办什么事情就要找准什么人,一旦拜错码头,银子多花了不说,事情还不一定能办成,这是最蛋疼的。
这就好比一个人想当村长,那他拿着财物去找谁疏通关系最好呢?找县长?且不说县长乐意不乐意管你这种小事,就算乐意管了,你那点村长的钱财县长又怎么会看在眼里?你给多了,你不值,给少了更麻烦,县长一个不高兴,你就什么也别想当了。
这种事情找镇长也不靠谱,要直接拿钱找负责各村村务的某主任才算拜对了码头,不然你直接去找镇长,镇长一句话你或许就能当村长了,可是你没有打点到直接负责人某主任,就算当了村长,过段时间也会被整下来。
老百姓一般都不会拜码头,告状什么的动不动就知道找大官,殊不知县官不如现管,所以老百姓一般告状都很难有结果……可是武植不是老百姓,他精的跟猴似的,吩咐下去的事情自然是十拿九稳。
简单的一个任务分配,郓哥和管夏一边答应,一边也在暗暗赞叹其中的高明之处。
“第二件事就是汴京日报了。”武植继续道:“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郓哥你吩咐周掌柜,让他先物色一些适合当记者编辑的人才,这边我会给汤师傅在汴京买一家铁匠铺,主要还是辛苦汤师傅再为我们打造一批印刷设备了。”
说着,武植向汤隆抱拳行了一礼,汤隆立刻起身回礼道:“大官人千万不要这般客气,能为大官人办事,是小人的福分!”
又颔首了一下,武植脸上挂上一抹凝重,道:“第三件事情……不瞒各位,我到现在心里还没什么主意,这件事情可不能马虎,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牢狱之灾,总之我们认真去办,但是也不能太强求,实在办不成就算了,不就是少赚点钱嘛!”
武植这番话既是在安慰众人,更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