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瑟的音调高高的,却也好生着急的样子。
阮逸辅一边叹气,一边回应道:“不是爹不帮忙,不过就算是陛下答应派精兵出战,也着实救不了那五殿下了。“
“为什么救不了……爹,派大皇子啊,他不是有麒麟金甲天下无敌吗?”
阮瑟一边执拗的求着阮逸辅,一面执拗的哭着闹着。
“瑟瑟,你怎么就不懂呢。”阮逸辅显然无可奈何:“五殿下丢的是布防图,边疆守将一旦被人看穿布局,即便麒麟精兵全数出阵,也救不回五殿下和那几座城池了。”
阮瑟一边大喊要追随五殿下,一边哭求着阮逸辅救救他、
忽然屏障因为一股强有力的撞击而倒下,扬起一地的灰尘,倒在北音宫大殿的白金鎏地毯上。
闪现的,是我的身影。
镇定的伫立在那,睁睁的忘着阮逸辅和阮瑟这对父女。
他们显然被我的突然出现,以及仿佛能射出剑光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们说的,可当真?”
我盯着阮瑟还含着泪光的眼睛,硬生生的问道。
“当……当真。”
阮瑟有些抖动的音色回应着。
我没有如她一般折腾哭嚎,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眼泪可以宽慰自己,却救不得别人。
我转过身,飞奔着回到悦仙宫,牵起了沉央因为匆急仍在皇宫正门口的那匹白玉宝马。
此刻我的脑海中,只有殷墨九。
那个就在不久之前还在我耳边轻轻诉说待他归来会呵护我万分的殷墨九。
那个眉眼,如女子般好看的男子。
那精致的轮廓,那不羁的性格,那身体的温度,那怀抱的温暖。
那颗看似洒脱高傲,却又如孩童般柔弱的心。
那个情致深处,拥我在怀中隐忍落泪的男子。
哪个曾经紧紧扼住殷日渊的手腕,尽管万分吃力,也亦然要护我周全的男子。
那个为了我,愿意穷尽此生与之为敌的男子。
我心中有一万分的把握,若我早一天到了边城,便早一天能救出殷墨九。
黄昏古道,树木枯零。
身着薄纱骑于马上,顾不得三千长发因为大力的颠簸缓缓散落飘飞。白梅轻纱在空中飘飞,我拼尽全部的气力抽动着马鞭……
微风逝过,尽是悲凉。
我没有回头眼望那渐渐消逝的东夏皇宫,没有了殷墨九的皇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枯树暗沙,马儿你定要快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