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府别院里，一抹清凉如窗外月色一般的身影端坐在书桌前。

身边恭恭敬敬的端立着一个劲瘦的黑色影子，两人相对，一时无声。

“他这话，可是当真？”骤然响起的嗓音，却是比月色还要微凉。

黑影立刻低头抱拳，声音不高不低，平淡无奇，“禀告公子，属下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容衍闻言，面上不见任何表情的点头，稍稍思忖片刻，吩咐道，“这些时日盯得再仔细些，若是有事，及时禀告于我。”

“属下遵命！”

黑影利落的应了一声，接着偌大的人影便立刻在房间内消失不见。

容衍恍若未见的垂眸凝思，修长的身影端坐于桌边，直到深夜的打更声响起，才待安睡。

即使戚娘是龙元陵的乳娘，但总归也只是龙府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罢了。

龙元陵不愿意给戚娘裹上草革，丢到那府外草草了事，便头一次独自出了这将军府的大门。

从龙元陵穿越回来到现在，这是龙元陵第二次看到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模样。

人权如流水，人命如草芥。

残酷并且真实，令她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周遭繁杂的人群，小小的马车里，除了她，便只有戚娘。

据说城外有一处乱葬岗，那是许许多多无法安置后事的人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