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十七年,塔拉哈族送乌拉族长最心爱之子乌拉盟一到东陵作为质子,退回本族领土,重新进行停止三年之久的进贡。
永宁二十四年春,在远离东陵城数百里的寒山坳,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正背着竹篓采摘药草。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一回头,哇——
好大的一片花海啊,这不是梦中才能相见的情景吗?师傅说过,这是罕见的芦棘花,有的医者寻求一生都遍寻不到,没想到在今天在这里让她巧遇,还是偌大一片,当真是幸运至极。
“哇哈……”放下背上的竹篓,大笑着狂奔扑向花海。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晕把淡蓝色、粉色、黄色的芦棘花镀上了一层温馨的朦胧暖色,仿若时间洒下的光阴,产生可以让人抓住的错觉。
刚才还仅是零散分布蹁跹嬉戏的蝴蝶被她欢快的笑声和奔跑的颤动打破了应有的静谧,更多停歇在花上、茎上、枝叶上的蝴蝶被惊起,顿时,在她银铃般笑声和轻盈的身体后面,大片的蝴蝶“哗——”的现了身,腾空而起,错落不一,漫天飞舞,在她身后形成好看的蝴蝶之路。以她为首,纷纷绽开翅膀轻盈盘旋,随着欢笑上上下下。
看到自己的成果,她越发兴奋,蹦着、跳着、笑着,整个寒山坳回荡的全是她欢快的笑声。
身穿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站在女孩儿的竹篓旁,看着她和夕阳,和蝴蝶,和花海交相辉映,融为一体。难得的美景,难得这许多美的事物融在一起,美的让他心醉,美的让他不忍心破坏……
但是——
“魏佳,师傅喊你回家吃饭!”富有磁性的男音从丹田激发,内力深厚仅用一成就让百米之外的魏佳听个正着。
就好像播放流畅的磁带突然间卡壳一样,以走音收尾。
魏佳摆好的飞翔姿势还没来得及起飞,就凭空定在了原地,颓败地放下双臂,回头看向声音来源。
一见是他,叉着腰就喊:“黑鸾,以后再喊我回家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用这个句子,还有,能不能挑一挑时间,我玩儿的正高兴的时候不要打断我!真扫兴!”
魏佳不情愿的往回走,黑鸾已经先一步把竹篓背在了身上,在原地等着她。
隔着大片的花海,看花海中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像是漂浮在梦境中的仙子,梦幻而又亲切。
“喂,看什么呢?你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不知不觉魏佳已经走到近前,伸出手就要摸上黑鸾的脸。黑鸾一侧身,微皱眉头,嘀咕了句:“哪有?”扭头快步向前走了。
魏佳手停在半空中,悻悻地收回:“没有就没有,瞅你小心眼儿的劲儿,不让摸直说嘛。”
回头看了眼只剩丝丝缕缕光线的夕阳,魏佳笑着挥了挥手:“拜拜,改天我还来,记得招待我。”然后飞一般的去追黑鸾。
“黑鸾,这么多年教你礼貌问题,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每次出现都是一惊一乍让我措手不及……”魏佳进了院门,几乎是一路叨念着走进屋,“师傅,早就跟您说过要好好灌输一些礼教知识给黑鸾,太无法无天……师叔?”魏佳正要给黑鸾告状,进门开口没说两句话就惊喜地看到二师叔、三师叔、四师叔坐在屋内,和师傅正聊着什么。
“师叔!?”魏佳顿时把黑鸾的事情抛掷一边,箭一般的蹿到师叔们的近前,一个挨一个的抱。
“你们怎么来了?”魏佳声音提高八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牛哥傻呵呵乐着:“哟呵,听着意思好像不该来似的。”
魏佳撇撇嘴,伸手就拽了把牛师叔的胡子:“看吧,牛师叔一点儿也不会说话,您还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吗?我是说,这两三年不露一次面的,怎么今儿想起来看我来了?”
柳师叔一听,哟,小丫头还挑理了。笑着说道:“正是两三年不见面的,可把我们想死了,实在憋不住,本来约定好云游五年再聚首的,想得很,这不就三人一起赶来了吗。”
锤子师叔哈哈大笑:“说的就是,我们刚才还说呢,几年不见,不知道咱们的心肝宝贝出落得什么样了。”
“那现今看来怎样?”魏佳瞪大眼睛急切问道。
锤子师叔的脸顿时绷住了:“呃……怎样嘛……这个还真不好说……”把头扭向柳师叔,“你说是吧?”魏佳一听整个人都绷紧了。
柳师叔拍了拍魏佳的肩膀,乐呵呵道:“听他吓唬你,方才你一进门,我们就呆住了,哟!这还是我们家魏佳吗?要不是你挨个抱了我们,到现在我们还愣神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