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来吧,回来我给你做饭吃……”很无奈,却是令人温暖的情感。这个老头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次,老者没有再答话,是走掉了吧。
魏佳挺直腰杆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就这样决定了!
明月高悬,静谧的原野和森林听得见断断续续的鸣叫,不知道失眠的哪一只精灵,或是夜间出来捕猎的凶残者。倒也不尽然,捕猎,不代表凶残,只是自然界中再正常不过的弱肉强食而已。
一阵白色的风飞过原野,飞过森林,飞到一座断刃山之后消失不见。
这里是通向竹屋的另一条道路,准确的讲是另一道门。断刃山三面环山,与右侧山之间的夹缝是一条极为隐秘的路。最外层是茂盛高大的灌木丛,里面满是粗壮的藤蔓,错乱编织的像一张网,再往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密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老者下了白驹,走进灌木丛,白驹则掉头回转,从石子路回到竹屋院落慵懒而卧。
棱角分明,天然而成的石壁外,青苔斑斑,自石壁上方凸出的一方岩石,有泉水叮咚而下,如幕帘一般,顺着棱角滴入下面常年形成的凹槽,所汇聚的一涓细流顺着石壁渗入其中,不见踪影。
老者立于石壁幕帘之外,闭目良久,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迈步向前……
丛林之中,犬吠呵斥声不绝,点点星光般的火把起起伏伏,像萤火虫一样没有标准落点。
河边,几只火把聚在一起,搭起篝火,野鸡香味飘散,极大分散了正在搜查的灵狗的工作,拽着黑衣人跑向篝火。
“黑鸾,带它们去远点儿的地方!”篝火旁一个领头架势的黑衣人手里拿着野味呵斥道。
蒙面黑鸾站在原地想了想,像是在权衡。
“哈哈,卢肖,你扔给他一只野**,不晓得人家已经饿了吧?”络腮胡子,满嘴是肉的大汉爽笑着对领头黑衣人说。
“哎,谁知道他是给他的宝贝灵狗还是自己吃啊!哈哈……”卢肖笑着说,随手就扔给了黑鸾,果真,黑鸾没有去接野鸡,眼看着野鸡落地,掉在灵狗面前,待灵狗叼起野鸡回头望他,他才转身离开,吆喝着带领其他人和狗去更远的地方搜寻。
络腮胡子大汉撕扯着野味,吧唧着嘴吃的津津有味儿,脸上却显现出愤愤之情:“妈的,找了将近两个月,屁大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帮子雇主儿是不是有病!”
卢肖不屑的瞄了大汉一眼:“牛大哥,我说你还别不爱听,既然人家出钱,那么咱出力就好,何苦思虑那么多,反正找不到是事实,多说其他无意义。”
坐在大汉旁边的矮个子,长着一脸横肉,他眨眨眼睛,咀嚼着说道:“要我说啊,趁早和他们说明,我们已经尽力了,找不到还真让我们挖地三尺啊,再说找死人有什么好玩儿的,又不能打架,这个活接的真是憋屈死了!”牙齿狠狠撕扯野鸡,梗起的脖子青筋暴露,这个人,没什么不好,就是脾气猴急,冲动的要命。
矮个子对面坐着一个相对斯文的看起来与白面书生无二的家伙,咂咂嘴应和道:“唉,怎么说呢,我不反对锤子的看法,但是也别那么消极,东走走西看看没什么不好,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还不知道风陵城外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锤子瞪了他一眼:“就你酸!那还不争气,连个乡试都过不了!”
白面书生撇撇嘴不再言语。
牛哥看了看卢肖,凑近了些:“哎,和雇主儿有直接联系的都是你,我们哥几个一直很好奇,什么人会去吃饱撑的找一群死尸?”
闻听这话,锤子和白面书生纷纷停止咀嚼,互相看看又看看卢肖,点点头。
卢肖把手中剩下的骨头扔进火堆,拍拍手,手背蹭了蹭嘴,然后就近拿起牛哥的衣角擦了擦手,这才回望三人:“无——可——奉——告!”一字一顿地说完,起身“哗——”地跳出数丈之外的河边,继续道:“不是我故意瞒大家,少一个人知道,大家就少担一份风险,虽然咱们吃得就是这碗刀尖儿上的饭,不过能活命还是活命的好。”
“你丫还真会放屁!”锤子啐了一口,把手中剩余的骨头掷在地上,“说的好像你是多么讲义气的主儿一样,大家心里其实都跟明镜似的,和雇主直接联系的人是你,这次任务的头儿就是你,除了你,谁还能拿从中捞取额外的赏金?”
牛哥好像刚反应过来,嚷着大嗓门道:“哎呀,可不是嘛,冲这次他们给我们指派的人手和预付的定金来看,准他妈是条大鱼,卢肖想要从中捞油水那太容易了!他要是心里没鬼的话,跑那么远干嘛?”牛哥憨厚一根筋,被他人一带思维就跑偏,说出来的话也捎带些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