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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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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半大孩子叫阿清,是老头捡养的。阿清以前是个小扒手,被黑社会圈养的那种。这种小偷儿每天都有“份额”的,完不成就要挨揍,有一回阿清被打被老头儿救了,从此以后便天南地北的跟着老头儿下地干活,有时候他们单独干,有时候跟人合伙,虽然也不是什么光鲜的活,比起以前时时挨揍、四下讨人厌好太多了,而且老头儿对阿清也极好,师徒情分三年,感情十分深厚。朱砂他们从阿清口中得知,他们是一个多星期前进入这座墓的,老头儿原本不想接这桩生意,可架不住对方给的份子钱高,便答应试试看。结果他看到入口便反悔了,说是死阵,入得出不得,不愿进去,刀疤就翻脸了,拿手枪逼着他们进来,老头没有办法,只好进来了,结果很不幸被他言中了,别说主墓室,连据说装满了财宝的耳室也没摸到,陷阱机关倒是碰到好几个,不过也算他们命大,没死人——

阿清略得意地说,“多亏了我师父,要不然我师父,他们早就没命了,刀疤还不领情,打我师父还不给我们东西吃!”阿清的语气颇为怨恨。

在绕了半小时后,他们坐在一间空房子的墙壁下休息,江远楼他们才从阿清嘴里得知一些原委。江远楼疑惑,“为什么啊?”

阿清看了江远楼一眼,咬了咬嘴唇,显然不好说什么的表情,胖子瞧在眼里,知道他饿了,拉开背包掏了半瓶水两块面包给他,“吃吧!”

阿清有些畏缩地看他们一眼,好像其余人反对给他吃喝似的,见其他人没哼声,才犹豫地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狼吞虎咽起来,吃完,喝完,饱了,才回复江远楼的问话,“我师父说什么布了阵,很危险,所以赶紧领着他们下来了,不然待上面早丧命了。”

所有人听得若有动,“阵”这个字眼出现频率挺好的!江远楼又问,“那你师父说没说是什么阵?”

阿清犹豫了一下,“他没说,就说很凶险的阵,进去了就如羊入虎口,必然九死一生,不过到了这里,他倒是说了很多次‘镜阵’什么的,还一直呢呢‘原来是真的,真的有镜阵啊’这样——”

众人不由得看向朱砂,小朱同学/小解放鞋真厉害!江远楼夸,“老人家见识挺广的嘛!”

阿清得意地挺起了小胸膛,“当然,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不然刀疤也不会大费周章要请我师父带路了。”

“结果还不是出不去!”周秀敏泼冷水。

阿清黯然无语,江远楼和胖子腹诽,朱砂则捏了捏周秀敏手心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人家小孩子师傅才刚走失了就打击人家

“那你师傅为什么要救我们啊?”胖子忍不住问,难道看中了他们是“逃跑潜力股”?江远楼比较清醒地打断他的天真,“估计老头想借我们制造点混乱摸了包自己逃吧!你不用想太多。”

自然环海出身诡计多端的胖子同志在残酷的现实中黯然了,英雄,果然只适合生存在小说里么?

阿清倒没介意他们的讨论,他只是很担心她孤身一人的师父,“师父会不会被捉到,他不会有事把?”

“没事——”江远楼顺口想说“祸害遗千年”,觉得人家小孩子家家,这样伤害人幼小的心灵不好,便改了口,“担心也没用,你师傅为了你老命都豁出去了,你还是保住你小命先吧!我看他也老成精了,不会有事的。”江远楼想说老头狡猾,想想不好,又改了口——不过成精了,好像也没好多少就是了。

朱砂忽然问,“你师傅鼻子是不是很灵敏?”

“可厉害了。我师父都说自己是狗鼻子。”

“哦!”朱砂露出恍然的表情,江远楼他们忙问怎么了,朱砂说,“我想老人家是闻到了你们身上的药汤味,所以才想帮你们解围的吧!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也知道这墓里有什么。”

江远楼和胖子想起那间房里,老头故意要药汤,被刀疤泼了一身后,还把自己的徒儿踢出去滚药汤,马上露出了一副“怪不得”的表情。

“如果老人家鼻子很灵敏,学长,你们再多刷一点,说不定老人家能顺着味道寻过来。”

江远楼周秀敏她们只好又再刷了一遍,当然,小孩儿也没落下。

因为前有追兵,后有蛇群——其实不知道它们谁前谁后——他们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休息了十来分钟又出发了,跑了没几间空房间——现在也不知道是到过没到过的房间,因为没了荧光粉的印迹,他们也不好确认了,只能凭着直觉认为,他们是在前进,是在深里进发——阿清说尿尿,因为上次的惨痛教训,而且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顾忌了,江远楼让他自己到角落尿尿,阿清嗫嚅,江远楼只好拿手电筒照着一个角落,“去吧,照着你,别怕。”话刚说完,他站了起来自己先跑过去,蹲下,细看惊呼,“这里有字。”

众人忙爬了起来跑过去,阿清本来要去尿尿的,结果一下被冷落,愣了一下,忙也跑了过去。众人就着江远楼不甚明亮手电筒果真看到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纂,字数相当的多,刻满了一墙壁,朱砂慌忙回去取强光电筒,这个光线充足了,众人一路看下去,大致拼凑出一个故事——

开始先是一个人神经质地反复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山坡的啊!”同样的说话刻了十几件,显然在墙壁上写字的人已经处于神经质了。然后这个人开始认命,“我要死了,死在这里,回不去了。”最后大概是认命了,这个人开始讲述自己的一生,故事大意是他和他哥哥是一个小镇的工匠,被召集为皇上修筑陵墓,因为他们都认点字,做的活也很好,很快他们就被提升为某个小组的小组长,这些小组长,会被分配住在相对较舒适的房子而不用跟工人挤大棚,因为他们是兄弟,监工就让他们住一起了,两兄弟早出晚归地干活,他们干活和能认真,出的次品很少,所以监工对他们还不错,一般有些什么要求都答应,但他们都知道,给皇帝修完墓,就要被杀头的,因此都很忧心。

监工的工头和守卫的士兵都很严厉,严禁所有工人离开自己的工作范围,违者轻则鞭策,重则杀头。工地的活很重,时不时有人累死、病死,或者又偷跑被捉住的,直接就扔悬崖,连埋葬都不用的。在这样情况下,两兄弟自然更加害怕了,可害怕也没用,逃不了,守卫铁桶一般呢!有一天晚上,两兄弟睡在板床上唉声叹气,忽然间,床就塌了,他们下来点起灯火一看,床脚竟然陷入泥土下面了,他们拔出来揪着凹入去的床脚洞一看,下面好像竟然是空的,当时两兄弟也没多想,把床移了个床位就继续睡了,明天还要上早工呢!

结果第二晚又塌了。两兄弟就好奇了,干脆把那洞口挖了个脸盘大,结果里面竟然是一个大空洞,难怪床会踏了。两兄弟当时没喜悦,反而被吓坏了,要是被人发现了这洞,搞不好以为他们挖的呢,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有这么一个大洞在自己的屋子里,又不能没想法,这想法当然是关于逃命的,但是怎么逃命,还没有具体想法,但逃命几乎成了一种本能,这种本能诱惑着他们每晚入夜后偷偷的挖洞,他们收很巧,很快自己设置了一个称重盖子用来作掩饰,然后更快的,机会来了,监工让他大哥跟几个工人搬运新雕塑好的雕塑到一个区域,他大哥路上就留了心,自己住的这片地方,外面就是一大片山坡,两兄弟便有了干劲,朝那个方向挖,每天晚上偷偷的挖,然后第二天将土偷偷的巧妙地投运出去丢掉,这不难,反正四周都是泥土扑扑的地方。然后他们再没别的机会离开自己工作的区域了。

其中有三个偷跑的人都被捉住了,当斩杀了头。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不知道是晚上偷偷干私活造成精神恍惚还是心理压力大,他(弟弟)在一次搬运饰品时候一个踉跄,没站稳,把刚丢好的仙鹤给砸了,守卫的士兵勃然大怒,抽他鞭子,他直觉闪避,却闪了空头砸刚砸碎的仙鹤上,给砸晕了,士兵摸了一下他鼻子,没气了,以为死了,就想拖走扔悬崖,他哥哥过来塞了些钱,求让自己处理,他大哥也没想到他没死透,只是想将他搬回屋子弄得体面点,结果他哥给他擦脸的时候他悠悠醒了过来,他哥哥便将计就计,用一卷破席子裹了些破棉絮充当他扔悬崖了,因为当时是工作时间,也没多少人注意到异象,那些士兵更没在意,他就躲在地窖里,靠着他哥哥每天省下的一些口粮躲藏在地窖里,没日没夜的刨地道。有一天,他哥跟他说要调任务,过两天回来,结果再没回来。他躲藏了几天忍不住出来,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死城。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已经封死了。他知道自己大哥凶多吉少了,只好忍痛继续扒完最后一点地道,结果出来的根本不是他哥描述的山坡,他进入到了地宫里面,再也走不出去!

然而故事并未到此结束,在近似绝望哀叹的述说中,隔了一小块空白,忽然用力的、疯狂地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镜像。镜像。这是镜像。我能出去了。

至于出没出去呢,则不得而知,

“假设我们是这个工匠,每天被限定在一个地方做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工艺品,至于这些工艺品是放在那里,他们应该心里有数,他是不是根据这个计算出了什么?”众人看完,面面相觑之后,胖子首先提出了疑问。

“他为什么不多留点线索!”周秀敏恼怒,“他都知道了,说出来会死啊!”

众人......他就是死了啊!

“我们来假设我们是工匠,他到底忽然想到什么呢?”江远楼托着下巴,摆出沉思状,“他本来死气沉沉,忽然却充满了生机,首先,他得解决食用水粮的问题,他已经在那地洞里藏了好多天挖了好多天,所以不可能有余粮,也就是说,他找到储粮室?”

“有可能!”胖子点头。

“学长,你们在等我们的时候,为什么忽然跑到另一扇门里?是你们自己先跑进去的吗?”朱砂忽然问。“所有房间都差不多吧,不至于等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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