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你给我留了一份体面，我也用这份恩情换一个机会好吗？”

“什么机会？”舒韶玥有些不解。迷茫的看着慕白。

慕白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换一个机会，请舒小姐给我一个机会，把……我想对舒小姐说的话都说出来好吗？”

人心中装满了东西，尤其是情意，这些个情意会化成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你的心口处，让你喘不过气来，慕白只是想，想着将这些情意倒出来，不要把自己压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心里装了多少东西，他是真的想要舒韶玥看一看，即便舒韶玥无法做出什么回应，他也只是很单纯的，很单纯的，给舒韶玥看一看。

舒韶玥微微一愣，前一刻她自己说的上刀山下火海，这一刻只是几句话，她根本无法拒绝慕白。舒韶玥点了点头，看着慕白，不再言语。

慕白笑了笑，像似解脱一般，缓缓开口道。

“真是可笑，我……明明有一肚子的话，现在舒小姐给我这个机会了，我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慕白说着，眼眶之中竟然微微泛起泪光。

舒韶玥看着这一幕，衣袖中的手微微握了握，又缓缓放开。

“我常常在想，究竟何时，对舒小姐您动了心。我不停回想，不停回想，好像就在刚刚，我想到了。”

慕白停顿了一下，像似松了口气一般。

“那日殿下让我去舒府带话，您抓着我的手，难怪期待的样子，眼中仿佛盛满了星辰一般漂亮，您的眼睛很好看，就是眼红的时候就不好看了……说来可笑，明明和您相见过这么多次，那一次才是和您第一次说话……”

“后来，经历种种，我也知道，您喜欢的是殿下，那时候我也常常再想，您这么好的人啊，为什么殿下就是看不到您的好呢？明明殿下对您一点都不好，您还是那么锲而不舍的样子，让人心疼……后来我走了，来了这西郊大营，因为我知道您这么好，这么好的人，殿下发现您的好只是迟早的事……”

“后来，你要成亲了，我那时候天天后悔，我要是一直在，会不会……会不会……您要嫁的人会是我……没有等到你大婚的消息，我有点小开心，可是还没有开心够，老天就和我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上京传来您暴毙的消息，您不知道吧……我跟着您的棺椁走了一路，直到最后再也跟不上了才停下来。那时候，我好恨好恨殿下，恨他拥有着您的喜欢，却在肆意挥霍。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为您发疯……恨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后悔……”

慕白说完，看着舒韶玥，所谓表白，所谓思慕，他已经说完了，他最后眷恋的看了一眼舒韶玥，笑了笑，转身离开。

从未拥有，就谈不上失去，真好，他没有失去过舒韶玥。

舒韶玥抬起头，早已没了慕白的影子，慕白口口声声说着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说出他想说的话，看似回忆一般的叙述，可是舒韶玥却明白了慕白话中的意思，她和慕白相识也算多年，慕白从未尊称她过您。

对不起，舒韶玥在心头默念，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