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后，何大姑要出门一趟。

“师傅，你去哪里？”

方芍药疑惑，没听说何大姑在县有亲戚，郎中也说了，师傅这几年都是深居简出，如果有亲人朋友，不可能没半点来往。

何况，饭毕天擦黑，路上积雪太多，就算有一条小路能容纳人通过，却也不好走。

“要不我陪着您一起吧。”

方芍药不放心，这几日接触，何大姑面冷心热，对方芍药很好，而她也真把何大姑当成师傅，长辈一般尊敬。

“家里的习俗，要到四通发达的路口去祭拜故去的亲人。”

何大姑拍拍方芍药的手背，温和笑道，“以后还是叫我何大姑，师傅听着不亲切。”

方芍药点头称是，谁都有秘密，应该尊重他人，她没继续探究，在听着隔壁院子有动静之后，才松一口气。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之前的雪灾带来的死寂稍有好转，多少有了点热闹的气氛。

方芍药把门前挂上两个大红灯笼，带着小多余在门口堆雪人。

滚着雪球，用石头字儿做眼睛，辣椒做鼻子。

家里雪太厚了，以前堆雪人来，都怕雪球的脑袋滚不大，方芍药想，家里的落雪，够她堆出一套秦始皇兵马俑来。

全部堆在后院，半夜里出门吓一跳那种。

北地长大的娃子，对雪没多少热情，年年大雪封山，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小多余陪着自家后娘在雪地转悠，小脸上挂着无奈。

“儿子，娘亲给你堆一个特别的雪人！”方芍药察觉到小包子的脸色，看来她必须在雪人上，找回场子来。不然小包子忍着耐心陪着自己的表情，让她不仅怀疑，谁才是那个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