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来到山脚下，两人步行进山，每走一步就离自己的死期近一步，潘龙看起来不太好，换谁也好不了。

“杨先生，真的没办法了吗？”一直压抑许久的潘龙，终于还是忍不住向杨辰再次确认道。

杨辰看着他那副不死心的样子，感到很无奈。

“身上有刀吗？”杨辰突然问了个让潘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像我这种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刀，在道上混的，防身的家伙必须有。”潘龙说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割自己一刀看看。”

“什么？”潘龙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割自己一刀看看，放心，死不了的。”杨辰说道。

潘龙半信半疑地拿刀在手臂上比划了一下，有点下不了决心，但杨辰也不告诉他为什么，他咬了咬牙还是划了一刀。

“怎么没有血？”潘龙惊道，不仅没出血，似乎也没感觉到疼。

“怎么回事？”潘龙看向杨辰。

“扒开看看。”杨辰面无表情地一指潘龙那有些发白的伤口说道。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怕，但潘龙还是照做了，他抖着手扒开了伤口，然后就听到一声惊叫声在山林中响起，惊起了一片飞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潘龙跪在林地上瑟瑟发抖，歇斯底里地抱头大叫着，一旁的杨辰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潘龙的手臂已经被他用刀割得乱七八糟了，没有血，伤口里面是白花花的，他的胳膊就像一支被刀切过的杏鲍菇，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这对潘龙的打击很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和那坨肉对调了。

潘龙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结果吐出来的都是白花花的菌丝，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人形的菌类。

现在潘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救了，他受了很大的打击，彻底绝望了。

“杨先生，不要把这些告诉刘安娜，就算我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但我至少希望他想起我的时候，我还能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怪物。”

“我没那个闲心帮你传话。”

“谢谢你！”潘龙冲杨辰行了个礼，算是对他的报答。

继续向前走，潘龙走得跌跌撞撞，杨辰能感受到潘龙强烈的绝望和不甘，还有他对刘安娜强烈的思念。

“上次你离开之后，刘安娜为你哭了。”杨辰看着潘龙的背影，说了他认为的废话。

潘龙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的转过头来，“真的？她还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