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在她自以为波澜不惊如同死水的心脏里，投下棱角分明的石子。倒还真如他所愿，心脏被划的，生疼。

南琳之神色依旧笑着，只是原本淡漠的眸子里，此时却像是染上了苍凉。

封以辰定定望着，却是眉头微皱：“这就是南小姐要跟我正经谈话的态度？”

南琳之微怔，侧着脸看向封以辰一贯冷硬的侧脸，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总带着森寒的冷意。

“什么？”

封以辰眼神越发漆黑起来：“抽烟？”

浅淡冰冷的声线，让南琳之立即下意识便捻灭了烟头。

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立即便抿了唇，眉目里烦躁一闪而过。

也许是真压不住脾气了，她这个时候，倒是当真放松下来。

语气淡淡细听还带着些嘲讽：“封总有话，尽管直说吧，南琳之一向都很识时务。”

“是吗？”

男人低低的声音，还带着些疑问，转瞬便又冷了起来：“那，南小姐应该早就有所觉悟了！”

南琳之微愣，联系上下文一想，倒是忍不住再次看向封以辰。

是啊，她是该有觉悟了。

从始至终，封以辰不是一直都未曾放弃过折辱她的想法吗？

既然想明白了，南琳之也认了。

她嘴角勾起个弧度，看着封以辰：“是在这里吗？不过，一会儿可能你女朋友要过来，要紧吗？”

封以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当然，要紧。”

“所以呢？”

南琳之眼神清亮，只是眼底的疲惫，怎么也掩盖不住。

封以辰眼神微眯，神情还带上几分不屑：“这个表情，觉得应酬我，很讨厌？呵，南琳之，你不觉得，自相矛盾？”

南琳之依旧笑着：“哪有什么矛盾，只是，喜欢总会消失，就跟人的棱角，会磨平一样，很正常。”

封以辰一时无言。

南琳之也不愿再跟他在一片空间，借口去洗手间，便走了出去。

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余皓。看见她，他似乎很是诧异：“南小姐的应酬原来是在这里？”

南琳之笑了笑：“你不是要跟同事烧烤？”

她说着，一眼便看到，余皓手里提着的打包饭盒，余皓也看见了她的目光，饭盒微微往后放了放。

“这是我病人点的，她有些娇气，被家人宠的，结果，家里人全都出事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我就尽可能多照顾一些。”

也是这样的遭遇啊。

南琳之笑着点了头，却是心脏又开始剧烈起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