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邵文远再讽刺他，林鸿飞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邵文远不由轻笑道，“臭小子竟然恋爱了，真是枯木逢春又一回啊！”

……

邵文远走后，办公室里，苏之昂的脸，越来越阴沉。

桌子上摆放着邵文远留下的两件东西。

顾若羽摔碎的旧手机，还有她的身份证。

他的目光略过身份证上的照片，不由得拿起来。

这张身份证，是去年时候照的。照片上，她穿着旧旧的黄色毛衣，纵然在照片上，都能看到卷起的毛圈。

乌黑的头发，柔柔的垂落在胸前。凸起的锁骨，线条美好。

她的脸色苍白、瘦削，可一双眸子却清澈雪亮。

苏之昂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颗泪，低落在她的脸庞上。

闭上眼睛，他大概能够推断。去年这个时候，她带着病重的哥哥，孤苦无依，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他大概可以想象，一个没有学历、没有稳定工作、又要照顾哥哥的女生，在这所城市遭受到的所有痛苦。

她应该是金碧辉煌宫殿里的公主，穿着最美的公主裙，带着金灿灿的皇冠，等待着他，来邀请她跳舞。

绝不是坠落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饿一顿饱一顿的为活下去，丧失所有的尊严……

他的目光，又落在破碎的手机上。

是款式最古老的手机，以至于这些年，苏之昂都很少再见到这种旧手机。他的手，颤巍巍的拂过按键，内心卷起一股莫名的悲戚。

可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摸起电话，带给张震。

“喂，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