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夏之星脑子空着，双肩颤着，又捂着腹部说：“孩子……你也不要了？”

“看完牛皮纸袋里的东西，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它。”冷天辰忽然将脸别开，他没办法当着她的面说出他做的事。

夏之星忍不住连牙关都在打颤，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的任性让她把什么都丢失了。

“不管如何，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夏之星强硬地笑了下，“对不起。”

“……”

“对不起冷天辰我这样子去利用你的感情。”

冷天辰脸色更是病态的苍白，眼眸猩红得发湿，只是她察觉不到她的异常。

夏之星沉默地望了他好久，她做错的事情，只能化为一辈子的内疚积压在心里。

夏老爷不会原谅她，冷天辰也不会了，皇甫赫连也被她辜负，她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原谅。

她想要做点什么去弥补，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那么弱小，什么都做不了。

感情绊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失去了平常的判断力，不知道要该怎么做。

仿佛怎么做她都错了。

抓住车把手，就要下车，冷天辰忽然慢声说：“基于我而言，我很幸运能被你所用，又很遗憾不能给你用一辈子。”

夏之星目光瞪大着，一颗泪水急速地跌落下去。

这句话好像以前似曾相识……

皇甫赫连也说过类似的话。

而这句话间歇表达的意思是，冷天辰对她还有感情的，他在对她放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到的还是她，而她呢？

“你不觉得我是个很糟糕很差劲的女人么？”她呛然地笑了笑，“我不配你们对我这么好。”

【你很好，只是别人不懂你的好。】曾经他这样说。

“你没有爱上我，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好。”他的声音有某种深深的疲惫。

夏之星的心疼得抽搐，压住头疼欲裂的脑袋：“你错了，是你的视线被外表迷-惑，我不好，配不上你！而我眼光不好，你这么优秀我都没看上！”

“……”

“你应该适合更好的女人，我只会给你带来悲伤和痛苦。”

他嘶哑地低笑出声：“你在给我发好人卡？”

“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好……”

在上车以前，夏之星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回头，冷天辰就应该毫无理由地接纳她，包容她。

是他强硬地粘着她，缠着她的，所以她回去，他应该会很感恩。

可是在车上听过冷天辰的话后，她才知道她有多卑劣。

他分明知道她在利用她，还心甘情愿留在医院照顾着夏老爷，被她利用着。

他早知道她利用完他，就会回到皇甫赫连的身边。

她想起他那天流的那么多的泪，想起他阳光的个性却越来越沉默寡言。

她从始至终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丝毫没有关心过冷天辰。

她有什么资格再留在他身边？

遵从了爸爸的遗言，她的心里好过了，但是冷天辰会好过吗？她给他的伤害恐怕是一辈子的了。

……

夏之星打开车门，他又淡声问：“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当初……你有没有爱过我？”

夏之星眨了下眼，更多滚滚的热泪涌出来：“我曾经想要去爱。”

“……”

“可能就在我即将要爱上的时候……或许是错过了吧……”

冷天辰点点头，揉了揉鼻子，嗓音就变得极其的诡异：“嗯。”

“我可不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夏之星擦着眼睛。

“你说。”

“爸爸希望我们两在一起，在他临终前的遗言，也是希望我们在一起……他那么喜欢你，最听你的话了，在医院里也是……如果是你告诉他，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他或许就不会那么难以释怀。”夏之星紧紧地攥住拳头，“我希望他在天堂里能够安心。”

“……”

“就算只是去看看他？给他上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