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萧夜伫立在风中,那张冰块脸越发阴冷。只是,在那神情深处,藏着无奈。
上官枫月远远的看着,他凝视许久,内心似乎有万千话语。在唇齿之间却又难以启齿。
“那天晚上,我欠你一个人情。”
北冥萧夜发现他的足迹,语气带着几分友好,“他日定会还你。”
上官枫月微微停下脚步,约一个世纪,终是开口,“好好对她!”
“嗯?”
北冥萧夜像是听到世间最美好的祝福,有些诧异,“前段时间不是还想着将她留在花都?”
上官枫月唇齿间思量许久,终是转身,“北冥萧夜,我上官打心底佩服你。这宫内里里三层外三层,你也能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救人。你让我上官还说什么?”
他上官枫月上次是打心底服气了,北冥萧夜在短短三个时辰内说服国公调兵相助。在关键时候让他上官枫月能心甘情愿的站在他这边,与他同一条战线。
一时间,仅仅带着十几个侍卫来到花都国的北冥萧夜将两方对立的势力拉到同一条战线。这样的实力,他上官枫月能说些什么?
“本王也不是神,只是你帝君自作孽不可活。国公早有反心,我不过是料定宫中有此一劫,所以事先告诉国公。让他留意自己的女儿。”
北冥萧夜面无表情。
他大步离开,一辈子心高气傲的上官枫月终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他佩服。
秋风萧瑟,花都国一切在那个晚上尘埃落定。
花都帝君被北冥萧夜秘密囚禁,在大牢中谩骂北冥萧夜。最后被下人打到残废。疯疯癫癫的坐在地牢中,与死没有两样。
贤妃死在水榭阁内,原本夜清儿用银针压制了毒性。可因为后来没有及时解毒,终是红断香残。
偌大的花都国,落在帝君唯一的三岁儿子手中。这花都国,依旧势力两分。国公与上官枫月互相牵制。于北冥来说,算是最好的结果。
夜清儿其实从未对千凌雪下毒,她体内只不过是一种中毒的假象。上官枫月当初把脉也把出了几分,只是不敢确定。再加上跟夜清儿的关系,所以这才没有暴露。
那几日,水榭阁内。北冥萧夜在绝望之中时而会离开水榭阁去处理一些事,千凌雪会趁着这个时候,走进她的房间。给她端药,偶尔也会说些话。
夜清儿一开始没有理她,也不想吃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一个地方发呆。
直到有一次,千凌雪提到,“你再生气,宝宝也要吃饭。”
她指间忽然动了动,竟是将那饭吃尽了。北冥萧夜回来,看到那空空的饭碗,许久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划开一抹笑。
那一笑像是金莲绽放一般,珍贵而美好。只有在夜清儿面前,他才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清儿,以后的每一天。我陪你一起度过。”
北冥萧夜抱着她出了水榭阁,满院的花迎着风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