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们杀了我们好多人,不能这样放过他们,血债要用血来偿!”
“对,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大柱看向这个瘦瘦的高个子,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目炯炯,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走到瘦高个身边,轻轻耳语了几句,听得瘦高个两眼放光:“真的?”
“真的!”
“好,大家伙听我说一句,我们先出去,这位大哥说了,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就在门口等他,要是不守信用,大家伙手里也不是烧火棍!”
人群默默转身,从大柱身边走过,有人嘴里还念叨:“不是烧火棍是什么?要不是没子弹了,能让他们这般猖狂?”
另一个人说道:“他们也没子弹了,要不是有手榴弹,真想冲上去捅死他们。”
近百人走了出去,他们当中,只有七八个人有枪,其他人都是空手,但眼中的怒火并没有熄灭,看着大柱的眼神也不怎么对劲。
等人全走了之后,大柱对面前的伪军道:“道,我已经给你们划下来了,大家放下武器,可以出去,我保证没人伤到你们,要是不听话,别怪我兄弟们不客气。”
伪军当中一个头目说道:“这位兄弟山东口音,是闯关东过来的吧?哪条道上的,兄弟我多少认识一点熟人,识相的放哥哥一马,必有厚报!”
“哪条道就不说了,这里的情况想必你们也清楚,咱上头要是没人,也不可能给鬼子下药,至于你们,一句话,护送我们一程,到地头放人!”
“行,就冲兄弟这句话,这活我们接了。”
其实他不接不行,枪里都没子弹了,人家说话间就拉开了二十多米远,手里还有手枪,真要硬扛,说不定大伙都得死在这里,没听到外面的枪声都停了吗?
几个伪军认命地放下了手榴弹,然后一个个高举双手,离开了这间屋子。
果然,外面的人没有杀他们,而是一个个先绑了起来。
金矿里车很多,矿脉不止一条,有的离得老远,用人力推鬼子可不放心,都是采出来的含金矿石,谁要是半路上到处乱扔,他们得花巨大人力来找。
每辆汽车晚上都停在矿区,那天一个车队正是误了饭点才没中毒,伪军,伪军可吃不到白面,所以当全体鬼子拉稀时,整个营区都充满了臭气,把伪军吓得要死,还真以为有人要打过来了。
担心吊胆过了两天,鬼子也有点气色了,当所有人以为没动静时,枪声终于响了。
当大柱带人装车时,万金松他们的车队也到了,一看这里有好多汽车,索性就把骡马车扔了,毕竟那东西防护力和速度终究赶不上汽车。
安排这八十多个矿工吃饭,其他人围在一起商量,毕竟打到现在,鬼子该来支援的也快到了,山炮指着地图道:“西边人马肯定求近,从耗子沟过来,东边的要翻山,速度快不了,只有南边这一路,可能很快就到,我们是不是回去守住耗子沟,那里易守难攻,只要撑过白天,晚上就能从北山撤走。”
万金松道:“北边?你知道我们这回闹出了多大动静吗?鬼子能不出动飞机?耗子沟是不可能回去的了,我们在那里已经安下了诡雷,听,现在已经响了,所以,只有来个逆向行驶,反其道而行之,从南路走,迎着鬼子上!”
“啥?跟鬼子迎头上?”山炮猛地站了起来:“本来我以为只有木头胆大,没想到你们全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