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苏九整个人都已经缩到被子里,战战发抖。
纪余弦快步过去,连人带被将苏九抱起来,捏着她下巴轻吻,不让她咬破了唇。
自红色的瓶子里倒出一粒丸药,小心喂给他。
苏九伏在他怀里,一双手伸进他衣襟内,似乎忘了自己中毒的事,只觉浑身燥热,委屈道,“纪余弦,我难受,你不要走!”
少女发丝散乱,模样柔媚,尤其低低哀求的样子,几乎让他发疯。
纪余弦忙按住她四处撩拨的手,用力的抱着她,哄慰道,“乖,今日不行,等下便好了,再忍耐一下!”
“那你亲亲我!”苏九低声道。
纪余弦撩开锦被,炽热的吻一路吻下去,将女子修长的腿抬起来,用唇舌为她纾解。
苏九似痛苦似欢愉的抓着他肩膀仰头低吟,墨发在紫色的锦被上铺散,开出一朵朵艳丽的墨莲。
良久,苏九已经安静下来,沉沉睡过去,男人身体上、唇舌间却都是她的味道和香甜,如今却是换他疼痛难忍。
将苏九放在床上,起身去屏风后淋凉水澡。
片刻后,男人散发披着外袍出来,撩开床帐,见苏九面上的潮红已经褪下去,睡的很安稳。
男人长长吁了口气,陪着她躺下,紧紧抱在怀里。
天已经快黑了,阿树等了半晌不见苏九回来,将身边的两个女人推开,起身去找苏九。
叫胭脂的姑娘一把拉住阿树,半醉的眼睛含着柔情蜜意,温柔道,“大爷要去哪里,胭脂醉了,不如大爷陪胭脂去楼上歇息,让胭脂伺候您!”
阿树看着女子柔媚的脸,莫名的想起赵珊那女人,脸色顿时沉下来,一甩手臂,快步往外走。
出了雅房,老鸨正好过来,嬉笑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和我一起来的少年呢?”阿树问道。
老鸨眸子一转,笑道,“那小公子啊?她遇到了熟人,不回来了,大爷一人玩儿吧!”
阿树不放心,冷声道,“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老鸨暧昧笑了一声,“大爷担心什么,实话告诉您,方才纪长公子来了,抱着那小公子进房了,您说您能去看吗?”
阿树蹙眉,“纪余弦?”
“对,纪长公子!”
纪余弦怎么会来这?难道是跟着他们来的?
不过既然纪余弦来了,阿树也不再担心苏九,打算一个人先回镖局。
出了春花楼,被傍晚的清风一吹,阿树脑子里顿时清明起来,上了马车,刚要走,就见对面赵珊直直的看着他。
两人已经多日不见,突然在热闹的街上相遇,阿树顿时愣住,直直的看着女子。
赵珊一步步穿过人群走过来,抬头看了看他身后春花楼,眼中有怒和怨,冷笑道,“你说青楼的女子比我好,果然是这样!”
阿树眉头一皱,低下头去。
赵珊咬唇看着他,夕阳在她脸上落下一层金光,使她本普通的五官明媚起来,“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阿树脸色紧绷着,半晌,挤出一句,“祝你和你表兄百年好合!”
赵珊一怔,“你说什么?”
“你不是要成亲了吗?”阿树讷讷道。
“谁告诉你的?”赵珊问道。
“是你们家的管事!”
“那、那你仍然没有话问我吗?”赵珊声音发冷,和秋风一样萧瑟单薄。
阿树手里紧紧攥着马绳,淡声道,“刚才已经说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赵珊眼中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有不甘,有哀伤,还有一丝绝望。
人群熙攘,热闹喧哗,两人之间却静的似立了一座墙,谁也无法跨越到对方那边去。
“好!”赵珊仰头一笑,“我成亲时,定会邀请你喝喜酒的!”
阿树猛然抬头,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表情复杂。
赵珊却已经转身而去,一步步没入人群中,渐渐远去,最后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阿树只觉胸口空荡荡的难受,之前满心的烦郁并没有因春花楼姑娘的温柔有半分缓解,此时反而越发沉闷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烦躁的大喊大叫,恨不得有人过来,和他打一架,打到头破血流,打到昏迷不醒,才觉得好受些。
呆立了许久,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阿树才赶着马车离开。
天已经黑透了,春花楼里又热闹起来,灯火闪烁下,女子娇笑妩媚,男人多情迷醉,空气中弥漫着胭脂气和酒香,将情和欲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明。
不管盛世还是乱世,青楼是永兴不衰的地方,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原始的冲动永远都存在,即便生活已经窘迫,即便明日便要赴死,这种冲动也会带着即将死亡的疯狂。
何况,如今正是盛世,百姓生活富足,饱暖思淫欲,青楼便也越发的兴盛。
苏九还未醒,大有一觉要睡到天明的架势,纪余弦只得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然后用披风裹了,抱着往外走。
一出门,正碰到也要出去的上官云坤。
上官脸色不太好,带着隐隐不可言喻的痛苦和欲求不满。
纪余弦冷冷瞥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上官云坤追上去,虽然恨纪余弦下手太狠,却不得不解释道,“纪长公子能不能讲道理,又不是我下的药,你这样也太狠了吧!”
男人稳稳的抱着怀中少女,
让她虽然离开了床依旧在他怀里睡的舒服。
闻言,他面色不变,气质依旧慵懒高贵,长眸中闪着不悦的冷光,淡声道,“她是不是你的女人?”
上官云坤被噎了一下,点头,“自然是的!”
“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男人声音淡漠,在欢闹的青楼中格外的突兀。
上官云坤知道这次真把纪余弦惹恼了,也知道中了那迷药实非常人难忍,委屈了纪少夫人。此事是金铭不对,他咽下满腹怨气,道,“让少夫人受委屈了,改日,我定带铭儿亲自去府上道歉。”
“不必了!”纪余弦淡淡撂下一句,大步出了春花楼。
那女人还是少让苏九接触为好!
上官云坤叹了口气,在后面跟上去。
苏九果真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见天亮着,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奶娘进来告诉她昨日纪余弦抱着她回来,苏九才恍然,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有些不真实的片段在脑子里闪过,苏九隐约知道自己是被金铭那姑娘害了!
虽然如此,苏九却对金铭恨不起来,反而越发的想和她亲近,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果真如此奇妙。
有的人相处几十年,仍旧勾心斗角不能互相信任,有的只见一面,便似认识了十年一般亲厚。
“纪余弦呢?”苏九喝着粥道。
奶娘站在身后给她编发,“上官公子来了,公子应该在书房里!”
上官云坤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