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兄客气,你也救过我,那次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互相吹捧,你一言我一句,看样子马上就要跪下拜兄弟了。
苏九噗嗤笑了一声,和纪余弦对视一眼,彻底放下心来。
之前曹大头和辰风两人互不相识,突然间就把两人放在一起出海航行,苏九还担心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不和或者矛盾。
船在海上航行不比在家里,若是两人有什么嫌隙,被人乘隙而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还好,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洒脱,重义气,不拘小节,能这样投缘,实在让苏九感到意外和高兴。
天色将晚,纪余弦吩咐辰风明日在让人卸船,今日都好好休息一下。
自船上下来,关于运回来的货物如何处置苏九两人又商议了半宿,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既然利润可观,又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准备两个月后,再继续第二次航海。
毕竟水手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而他们也要根据几个出海的管事反馈的货物销售信息,进行第二批的货物采购。
这些都需要时间!
第一次已经成功了,而且带回来这么大的利益财富,第二次将更有把握。
出海还带回来一些别的国家的土特产,放在商行里卖,非常受欢迎,很快就被抢完,供不应求。
苏九捡了最好的珍珠做了一套首饰,又把香料做了提神醒脑的香,分别送给南宫碧和南宫恕。
南宫碧自然非常高兴,南宫恕从来不收礼,这一次,因为是苏九送的,也没有推辞的收下了。
……
这日,商行刚刚开门,下人来报,盛京城中做瓷器生意的赵掌柜来了。
长欢平日住在商行顶楼,一间卧房,连着一间书房,外面是花厅,平时用来见客用的。
另外还有两个小厮平时照顾长欢的起居。
长欢刚在楼下巡视了一圈回来,闻声眸子一转,去了花厅。
花厅里坐着一穿青蓝色锦府,清瘦白面的一中年男子,见了长欢忙放下茶盏起身,“想必这位就是欢爷了!”
长欢淡淡一笑,“不敢当,赵掌柜请坐!”
“是、是!”赵掌柜细眼眯笑,返身坐下。
“赵掌柜一大早过来有事?”长欢歪倚在木椅上,淡声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商行,确实有事要求欢爷!”赵掌柜语气客气。
长欢俊眉一撩,笑道,“做生意彼此照应,混口饭吃,说不上求,赵掌柜有事尽管说就是!”
“是,欢爷是爽快之人,老朽便也直说了!”赵掌柜笑了一声,继续道,“听闻贵商行的瓷器卖的很好,不知自哪里进货,我们悦雅瓷器店的瓷器精美绝伦,样式繁多,价钱也给贵商行最低,不知欢爷有没有兴趣?”
长欢笑道,“只要东西好就行,如果再加上样式新颖,我们自然愿意在商行里卖!”
“当然、当然!”赵掌柜眉开眼笑,“那我回去准备一下,最快下午,就将几个样品和价目表给您送来看看!”
“可以!”长欢俊秀的面孔温和。
赵掌柜起身,将一张银票放在长欢旁边的木几上,“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给欢爷喝茶!”
长欢瞥了一眼那银票,面上笑容微淡,“赵掌柜是对自家的瓷器没有信心吗?还需要靠此来买通我?”
赵掌柜脸色微微一变,忙道,“没有,绝对不是!只是感激欢爷给咱们一次合作的机会!”
“既然不是,就拿回去吧,货的质量靠的住比什么都重要,货如果不好,就算给我一万两银子,也进不了清誉商行!”
见长欢语气坚决,赵掌柜讪讪一笑,只得又将银票揣了起来,这一次,目光更多了几分恭敬,“欢爷年少有为,行事让人钦服,老朽汗颜!”
“赵掌柜过奖了!”长欢淡淡一笑。
“那老朽不打扰欢爷了,先行告退,等准备好了再来见欢爷!”
“赵掌柜慢走!”
“不送!”
长欢起身将赵掌柜送到门口,返身回来,勾唇一笑,一双丹凤眼中流光闪烁。
这家悦雅瓷器铺他和苏九一起去过,店面很大,听说有自己的烧制坊,请的都是瓷器方面的大师傅,今日这位赵掌柜能来此,说明他们的商行,在盛京的确已经有了响亮的名气了!
长欢刚要回书房,下人又来报,城中桂源斋糕点铺的李掌柜拜访。
长欢一怔,让人请进来。
桂源斋是盛京有名的老字号,已传了三代,在盛京有三家分铺,每个店面都生意红火。
李掌柜一进来,先高声一笑,“欢爷!”
那亲热的劲头好似两人是相交十年的故友一般。
长欢打理过酒楼,又掌管商行,见的多了,也不再是曾经那个稚嫩少年,闻言亦是大方的笑脸相迎,“李掌柜,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欢爷客气!”李掌柜满脸堆笑,大概是点心吃多了,身体微微发福,一张圆脸上,豆眼宽鼻,目露精光。
“李掌柜贵足踏贱地,有事?”长欢让下人奉了茶,招呼李掌柜入座。
“的确有事来求欢爷!”李掌柜挺着肚子坐在红木雕花木椅上,笑声开口。
“做生意,共赢生财,李掌柜尽管说就是!”
“是这样,我听茶铺的苏掌柜说,他在贵商行租了个货柜,生意非常好,您看,我们桂源斋的点心在盛京也是很有名气的,能不能也在咱们商行里租个柜面。”李掌柜客气道。
长欢闻言顿时心中了然。
桂源斋有一家分铺挨着苏月玖堂叔苏成的茶铺。苏成在商行里的货柜生意还不错,虽然只有一个货架,但比他们在斜阳街上的一个店铺卖的茶还要多。
苏成心里高兴,忍不住便得意,经常去隔壁点心铺里和李掌柜炫耀。
一来二去,李掌柜便动了心思,商行生意的火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今日来找长欢,也想租一个货柜卖他们桂源斋的点心。
租用一个货柜估计用不了多少银子,总比一间店铺的费用要小,卖的点心若是能抵一个店铺的,这生意实在是核算。
“欢爷有什么话尽管说,租银多少咱们都可以商量!”李掌柜见长欢面色踌躇,忙道了一声。
长欢抿唇一笑,“不瞒李掌柜,苏家茶铺在我们商行里买茶是有些缘故的,其他的货柜还从未往外租用过。我们商行东家是苏九爷,容我和九爷商量后再给李掌柜回话!”
“是、是,应该的!”李掌柜起身,“那我回去等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李掌柜客气,慢走!”
“欢爷留步!”
送走了李掌柜也快晌午了,长欢吃了午饭,等着苏九过来。
一般苏九上午在纪府,下午会来商行一趟。
果然,刚过了午时,苏九进了商行。
二楼的诗会已经散了,中间的桌椅却没撤,偶尔还有几个文人坐在那里谈诗论画,或者诗兴大发,便写上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