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响,乔北溟这间屋子的木门便被十分暴力的踢开了,仇玉大师拎着一把打铁锤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然而看到左旸之后,仇玉大师的脾气瞬间就又没了,仿佛见鬼了似的向后退了一步,略微有些猝不及防的问道:“唉?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他又瞪了乔北溟一眼,大声埋怨道:“他回来了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你别忘了,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要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咱们两个都没办法跟曦池宫主交代!”
“嘘!嘘!嘘!就你长了一张嘴是吧!?”
乔北溟则是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做噤声手势,就这也没阻止仇玉大师将这番话说出来,最后直接就急眼了。
“什么事?交代什么?”
左旸则是一脸奇怪的问道,很显然这两个家伙有事瞒着他。
不过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心中的疑惑主要集中在两个点上:
第一点疑惑是,仇玉大师和乔北溟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熟到这种地步的,仇玉大师居然直接称呼乔北溟为老乔头,甚至还敢骂他老东西……如果不是熟到了某种程度,这样的程度和交流方式显然是不妥的,而看乔北溟的反应,这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就像某个养老院中的倔老头一般;
第二点疑惑则是,二宫主夙絮不是说曦池宫主自打回来之后,从来没有来见过这两个老家伙,甚至完全就当他们不存在么?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从仇玉大师刚才的话中可以明显听得出来,曦池宫主不但已经见过了这两个家伙,而且还与这两个家伙相处的不错,除此之外,似乎还与他们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让他们协助办一件十分神秘的事情。
这件事到底有多神秘?居然神秘到了就连左旸这个无缺公子都不能知道的程度?
“没事!”
仇玉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即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嚎了一嗓子,欲盖弥彰的说道,“你小子别瞎猜,也不许多问,问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说了,我工匠坊里面还起着火呢,没工夫与你闲聊,回头见!”
说完这个家伙扭头就走,仿佛左旸现在就是一尊瘟神,与他多待一会就会染上恶疾一般。
“这……前辈?”
左旸又疑惑的看向了乔北溟。
“你小子别瞎猜,也不许多问,问就是什么是都没有!”
乔北溟也是果断说道,“好了,【修罗阴煞功】的事你已经问完了,天山童姥的事咱们也已经说定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老夫就不留你了,请便吧。”
说完,这个家伙也不管左旸答应不答应,便十分蛮横的强行将左旸往屋子外面推。
“前辈,你这就不合适了,晚辈平日里对你虽然算不上掏心窝子,但有什么事也从来不会瞒着你吧?”
左旸皱起一张脸,摆出一副很是郁闷的样子道,“你要是这个样子的话,晚辈真的会伤心的,悲痛欲绝的那种。”
“你不必再赖在老夫这里,莫说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老夫知道,也定然不会再说半个字。”
这一次乔北溟完全没吃他这一套,很快就将他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之后,还特意插上了门栓,只是隔着这道门对他说道,“你现在就动身去西域吧,等你从西域回来,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还有,不许去问你们宫主,我与老仇头已经对她发了誓,此事绝对不会对你透露半点风声,眼下我们已经破了誓,你再让她知道的话,我们两个就真没脸面再在移花宫待下去了,知道了么?”
“……”
看看乔北溟这屋紧锁的房门,再看看隔壁仇玉大师那同样锁得紧紧的房门,左旸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这尼玛……到底什么破事啊?
等一下!
刚才乔北溟提到了曦池宫主,左旸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之前宫主口口声声说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眼下乔北溟和仇玉大师又极力躲着他,一个字都不肯对他多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心中合计了一下,左旸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因为他相信曦池宫主、相信乔北溟、相信仇玉大师,这些人再不济也绝对不会害他。
既然如此,自己倒不如将计就计,不再强行追问此事,反正乔北溟已经说了,等自己从西域回来,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又何必急于一时,非要将此事点破了,搞得大家都扫了兴呢?
如此想着,左旸反倒释然了,随即很快就强行将自己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转身又去了一趟移花宫正殿。
曦池宫主刚刚逼了毒身体虚弱,此刻正在休息,他只见到了二宫主夙絮,也只得将自己打算前往西域的事与她交代了一番,让她代为转告宫主,而后就转身向殿外走去。
结果也才刚走了两步。
“无缺!”
曦池宫主不知何时竟下了床,有些虚弱的靠在寝宫门边。
“宫主,你怎么起来了?”
左旸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本宫知道你有自己想法,本宫也不拦你,但你切记,西域比不了中原,那种地方处处凶险步步惊心,你需当加倍小心才是,知道了么?”
曦池宫主此刻的神情与语气,竟是左旸从未体会过的温柔……甚至就连一旁的二宫主夙絮都颇为惊讶的看向了曦池,仿佛从不认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