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只笑不说话,唇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轻吻流连,刻意撩拨。
“北弦,北弦…。”她只叫他的名字,又不肯说别的。
盛北弦稍抬起身子,墨眸盯着她染了水汽的眸子,含笑的声音响起,“想要了?嗯?”
“没。”楚心之回答的坚决。
对于某人的口是心非,盛北弦表示并不计较,继续俯身,咬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鲜艳无比,像刚成熟的草莓。
楚心之把他胸前的衬衫揪得褶皱的不成样子。
“宝贝儿,老婆,你说谎的本事渐长啊。”他轻吐一口热气,手掌徐徐而下。
楚心之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不让他碰,“你重死了,快起来!”
突然想起,锦川先生和叶阿姨都在楼下,两人上楼来这么久,他们稍微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太丢人了。
“我明明没压着宝贝,怎么就重了。”他的手肘一直撑在床上,身体只虚虚地覆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压到她。她这明显是急了,胡乱找理由。
楚心之推他一把,“起开,我还要去工作室,一会儿锦川先生该等急了。”
“让他急去!”
楚心之:“盛北弦!”
她一怒,他便没辙了,翻身倒在一侧,不再闹她。
楚心之伸手在床上摸,“我的衣服呢?”
盛北弦起身,找了一圈,“宝贝,裙子掉地上了,换一件。”
楚心之拉过被子盖住光裸的身体,恼道,“不换,你把裙子捡起来,我就穿这一件。”她要是换一件衣服,被人看到,准会猜想她和盛北弦在楼上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虽然,他们刚刚做的事儿确实有点见不得人。
盛北弦捡起地上的裙子,好在铺着地毯,也不算脏。
把裙子拿在手里抖了抖,“来吧,我帮你穿。”
“不用,我自己穿。”
盛北弦笑了一声,直接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从小老师就教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衣服是我脱的,理应由我给宝贝穿上。”
楚心之呵呵笑,“那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衣服是她的,他为什么要脱掉。
盛北弦:“老师跟我说过,老婆不叫别人。”
楚心之:“你的老师是谁?”
“宝贝想干什么?”
“我想打死他!”
穿好了衣服,两人从楼上下来。
项凌熠一身懒骨头,横躺在沙发上,“怎么这么久才下来,楚楚妹妹,你被家暴了?”
楚心之翻了个白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爆了你了头。”
项凌熠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楚心之一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她脖子上的草莓,“啧啧,还说没被家暴。”
他看着盛北弦,“妹夫,你也太残暴了。”
锦川当然也看到了,脸色黑沉。
楚心之摸着脖子,突然想到……脸蓦地红了。
项凌熠一脸兴奋地问,“楚楚妹妹,我妹夫答应你住在这里了?”
“没。”楚心之咳了两声,掩下尴尬,转而对锦川道,“我决定回老宅住,每天去工作室跟您学习。”
锦川眉头动了一下,看向她身后的盛北弦。盛北弦一脸平静,好像丝毫没接收到来自老丈人的怨念。
“楚楚,你这样来回跑会不会太累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盛北弦接话,“锦川先生不用担心,我每天开车接送她。”
锦川:“……”
项凌熠猛地跳起来,“耶!我赢了!”
楚心之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他,“你赢了什么?”
一旁,叶茵茵和赵佑都在咳嗽。
项凌熠懒得解释,一把捞起桌上的二十张一百元钞票。
锦川瞪了项凌熠一眼,“臭小子,别忘了,赢的钱对半分,还有我的一千块。”
项凌熠十分爽快,数了十张递给锦川。
锦川不客气地接过来,放进口袋。
楚心之看看项凌熠,又看看锦川,满脸疑惑,“你们这是干什么?”
锦川脸色瞬间不自然了,赵佑和叶茵茵的表情同样怪异,眼神左右飘忽。
三人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行为,也是够幼稚的,他们几个一大把年纪了,哪个在国际上不是严肃厉害的主儿,刚才竟然干出拿钱打赌的事儿来。
幼稚极了。
项凌熠:“妹夫不是不同意你住在干爹这儿吗?我们刚才在打赌,赌你和妹夫谁会妥协。”
项凌熠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楚楚妹妹,你太没出息了!妹夫不让你住在干爹这儿,你就真答应他了。”
楚心之:“……”
项凌熠甩了甩手中的钞票,“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赌赢了。”
楚心之把手伸到项凌熠面前,“既然说谢谢我,那就拿出点实际的来。再说,你赢了还不是因为我。”
项凌熠一想,也是哈。
然后,数了五张一百的给了楚心之,“怎么样,二哥大方吧。”
楚心之点头,把钞票揣进兜儿里。
项凌熠一拍脑袋,“不对啊,这样的话,我不就相当于一毛没赚到吗?!”
赵佑:“知足吧,我还赔了五百。”
叶茵茵点头。
……
民政局门口,舒云嘉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见蒋言玉过来。
心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也不知是不耐烦还是烦躁,总之,是难受了。
她没来。
是不愿意离婚?
还是有事耽误了?
或者说,她昨天只是一时冲动?
越想越烦躁。
舒云嘉坐在车内,看着民政局门口排成的长队。
今天结婚的人有这么多?
也可能是来离婚的人,就像他。
舒云嘉甩了甩头,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拿着手机给蒋言玉打了个电话。
蒋言玉看到来电显示,才猛地想起,她昨天说了要跟舒云嘉…。离婚。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知道蒋父的病情后,她一整晚没睡觉,显然将离婚的事给忘了。
“喂?”
“我在民政局。”他言简意赅。
一瞬间,蒋言玉的眼泪就出来了,仰头平复了一秒,“对不起,我有点事耽误了,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
舒云嘉点燃了一支烟。
身体不好的原因,他从不抽烟。
昨晚抽了一根,第一口就被呛到了,再抽几口,突然发现,除了酒精,还有东西能抚平内心的躁闷。
竹节般的手指夹着香烟,刚吸了两口,觉得苦涩难忍。
随手掐灭了。
舒云嘉靠在椅靠上,闭着眼睛,抬手拢上额头,轻轻揉捏。
不由想起了他陪伴楚心之一路走来的七年。
他亲眼看着,心尖儿上的人儿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小女孩,成长到亭亭玉立的模样。也是亲眼看着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今,她连孩子都有了。
即便他一直在逃避,却也不得不承认,盛北弦对她的疼宠,呵护,不比他少。
是他的执念太深了,伤人伤己。
舒云嘉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外来往的行人。
一时,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