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辰钰,她自称本宫!
玉洺辰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抓住慕锦华的肩膀,逼她看着他的眼睛,"华儿,我不管你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清了我,你不爱我!你说啊!只要你说,我绝不纠缠,立刻就走!"这个方法,他在天辰的时候就用过一次,那一次,慕锦华看着他的眼睛,终究是没能违背自己的内心!
慕锦华定定地看着玉洺辰,朱唇微动,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玉洺辰面色一喜,"华儿,我就知道你不会......"
"不!你错了!"慕锦华冷冷地打断了玉洺辰的话,在后者微愕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慕锦华,看清了你,不再爱你!"
轰!
玉洺辰只觉得心口什么东西倏地炸开了,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上顶,穿过他的胸腹直达喉间,玉洺辰全身突然一阵无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动了动嘴唇,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嘴角弯了弯,似乎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半晌,玉洺辰在慕锦华冷冽的注视下慢慢地转过了身去,一步一步踏进了夜色之中。
慕锦华手掌动了动,却终是什么都没有做,直到玉洺辰的身影完全被夜色覆盖,她才终于全身脱力,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手掌摩擦在冰凉的青石砖上,瞬时红了一块。
"既然舍不得,你这又是何必呢。"低低的叹息声从背后传来,慕锦华一惊,"七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南王亦南舒。
亦南舒并不回答,伸手将慕锦华从地上扶了起来,替她理顺垂在眼角的头发,慕锦华鼻头突然一酸,"七哥。"
"你知道吗,我成亲了。"
"成亲?"慕锦华倏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都没有通知我们?"
"就在几天前,因为事情仓促,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了。"
亦南舒说这话的时候在笑,但慕锦华分明察觉到了他眼底的灰败,那是一种明明绝望了却还在坚持着的倔强神色,当下心头一紧,抓住了亦南舒的手,"七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距离更近,慕锦华这才注意到亦南舒的黑眼圈肿得几乎比眼睛还大,眼底根式布满了血丝,不到一个月,亦南舒竟像是老了十岁!
"七哥。"慕锦华担忧的看着亦南舒,暂且将她和玉洺辰的事放到了一边。
亦南舒嘴角却是牵起一抹笑,"华儿,走,陪七哥喝一杯吧。"
慕锦华压着不安,跟着亦南舒来到了上溪宫。
破败的房檐,腐朽的墙壁,淌着污水的地面,这一切几乎刺痛了慕锦华的眼,她实在难以想象,在昊沅皇宫内还有这样破落的地方。
"这是曾经关押前朝太子的地方。"亦南舒一路带着慕锦华进了内室的软榻,说是软榻,却只是一方形的大石块,上面连床薄被也没有,这却是整个上溪宫唯一算好的地方。
亦南舒斟了一杯酒放到慕锦华手里,"坐。"
慕锦华强行压下心底的万千疑问,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看着亦南舒。
似是没有注意到慕锦华如临大敌的样子,亦南舒替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饮下后方才开口继续道:"也许你不知道,其实当今的皇上虽是正宫所出,但他上有一个皇兄,所以他并不是能御大统的皇子,只是在先帝病重之时,他的皇兄也就是当时的太子突然造反,失败后被先帝幽禁在这里,不久后就自杀了,所以才让当时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继承了大统。"
慕锦华感到手心一阵阵冰凉,"是曾后的手笔?"
亦南舒微微一笑,"你猜到了?"说着再饮下一杯酒,"其实也不奇怪,当今天下,除了曾后,又有谁还有这翻云覆雨的手段?"
慕锦华压了压心神,"七哥,是曾后让你住在这里的吗?是不是因为上次我让丹枫来找你的事,我......"
亦南舒摆了摆手,"华儿,这不怪你,曾后想对我下手很久了,你的事,只是恰好给了她一个借口罢了,但就算没有你的事,她也不会放过我。"
慕锦华眼神一黯,垂下头去,"对不起,七哥,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害了你。"
亦南舒摸了摸慕锦华的头,眸中满是一个哥哥对于妹妹的宠溺,"华儿,你记着我今日给你说的话,我相信虎符已经在你手里了,记得去找大哥,告诉他,曾后已经开始行动了。"
慕锦华瞳孔骤缩,"你是说?可是邢帝如今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