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人,就是封以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封以珩知道吗?
难道这就是他们四年前结婚的契机?
他转头看池晚的时候,发现她睁着眼,静静地注视着他。
“晚晚!你醒了。”
她刚醒,看到他想事想得发呆的模样,浑身无力,没什么力气说话。
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美美地睡上了一觉,睡饱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心里也不再那么心浮气躁。
江家妈妈来得不是时候,刚巧赶上她没睡觉心情最糟糕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充满了恶意。
如果换成现在来找她,还不一定能激怒她。
许是随了自己的性格,闭一闭眼就当她在放屁,亦不会那样轻易地将五年前的真相讲出来。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承允已经知道了,并且整个杂志社都知道了。
唔……
真糟糕,好困扰。
她并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怜悯。
她有预感,再去杂志社后,会有一部分人觉得她可怜。
可她不觉得自己可怜,世界上比自己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是失去了第一次,尽管有些可惜,但还不到可怜的程度。
至少她自己不这样认为。
“你别误会什么,我哭,是因为当时被你妈妈气坏了,而不是对我们曾经的感情还有所留恋,”池晚看着她,“第一次给了别人,是蛮可惜的。我跟你分手,也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介意的,是么?”
“我不介意!”江承允回答得很快,生怕晚了,会被晚晚误会什么。
他当然不介意!
事情因他而起,他若是还介意晚晚是否先属于他,他还是人吗?
“我心疼都来不及,”他的表情完全真实,“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恨自己太相信家里人……我怎么可能会介意?”
她知道,江承允不会因为她的第一次给了别人就不要她了,更何况这件事跟他有关?
即使她再肮脏,他都不会抛弃她的。
这些她都知道。
可……
改变的始终已经改变了。
“可我介意。”池晚淡淡地说出这四个字。
江承允愣住。
“你没错,错在你姓江。我不可能和伤害我的人住在一起。你的家人伤害了我,我不觉得我能大度到嫁给你,然后和她们和平相处。不可能的,不是吗?即使我圣母地原谅她们,她们也不会待见我,我何必自找苦吃?”
池晚说得他心里难受。
是,他姓江!
任何事他都能尽全力去改变,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自己姓江的事实。
“既然早就知道结果,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你们江家的人那么痛恨我,恨不得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不知道以后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对不对?反正分手这事,对我好,对你也好,也省了以后你在我和你妈妈之间抉择艰难。”
注定是一场以悲剧收尾的婚姻的话,还不如不要开始。
和封以珩的婚姻,她不走心,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受到伤害;可若和江承允结婚,她势必会身心俱疲。
这么累,以及充满了心机算计的婚姻,她宁可不要。
有时候,很多东西注定不是她的,便不强求了。
“晚晚,我现在心里好乱,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池晚由着他握自己手,也不抽回。
她看着天花板,怔怔地说:“那种满世界都找不到自己最需要的那个人的感觉……你感受过的对吗?”
她消失后,江承允一定是和她一样
,疯狂地找过她的。
“对不起……”除了这愧疚的三个字,他找不到其他语言了,“那天,我妈终于松口了,她说只要我出国深造回来,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她和奶奶不会再反对我们。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我以为那是真的,我没有想过那是一个陷阱……我不敢见面和你说这个消息,我怕我一旦见到了你就不舍得离开。四年……那不是一个短暂的期限。"
池晚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当年的情景。
那时候她的确收到一条信息,他说他不敢和她道别。
“算了,都过去了。”
这句话,承载了她多少的苦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