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后您?(何时动手?)”
“本宫生是皇城人,死是皇城鬼,有皇上呢(咱们只平‘反叛’,一切稍安勿躁,敌不动我不动,切忌,不可贸然动手,需占个理)?
怎么说本宫也是她皇父,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在,她不敢把本宫如何!也不能把本宫如何(清君侧也是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一个契机的,最好……一箭双雕!)!”
“那皇后您多保重(还有吩咐吗?)!”
“恩!你去吧——(把怀王也想办法带走!)”
“奴才这就去了——(其他吩咐呢?)”
“去吧,告诉相夫人,本宫好着呢,不必挂牵,若是回得老家,记得过年和清明,替本宫在父母坟上多上一炷香(让东边的该动手时就动手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看他们的了——
还有,暗度陈仓,一定要越隐蔽越好!)”
“是!(您放心,一切已然就绪!)”……
皇城的夜宁静而危险,好似那皇城的神鸦时时掠过高空,总忍不住呱噪一二声哀嚎
——静谧而写满恐惧与未知。
顺江而下的船,自一早出航后,可谓顺风顺水,一路劈波斩浪,直奔景陵小县。
北堂傲一路放着他手中的海东青,一只接着一只的发出信号,任凭那床舱里昏睡的柳金蟾继续安眠在她的梦乡里。
“爷想除掉璟驸马?”奉书不解。
“想!”所有不确定的谜,他都不喜欢留着!
北堂傲迎着江风,漠然地看着两岸的山水迅速后退而去:“——却不能!”暂时不能!柳金蟾保着她——
说她留着可堪大用!屁用,心软罢了!
“她可是个变数!”奉箭皱眉。
北堂傲笑:“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只要东边还贪恋着战蛟的美色!璟驸马就不会和他北堂傲唱反调!
“爷,不怕她倒戈相向?”奉书还是不明白。
眼见着对面好似来了客船,北堂傲习惯地竖起斗篷,挡住了脸与身形:
“怕什么?该怕的是东边……咱们也正好好好看看这璟驸马的本事!”
“爷的意思?”奉箭觉得好似明白又好似不甚明白。
“没了北堂家的这块心腹大患,你们说……她那死不悔改的色心,能按捺到登基那一日?”北堂傲笑,“可能今夜,一想着孤枕难眠的璟公主,她连觉都睡不去了吧?”
“爷?”
奉箭突然觉得北堂傲这说话怎得越来越像女人似的,怪露骨的!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北堂傲回眸看奉箭:
“本公子从来不与人主动谋求合作,但……却从来不会吝惜给人以相助,尤其……
咱们的‘朋友’孤立无援,正需人雪中送炭之时!被人惦记报恩的感觉——你们不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