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温色晕光下左伊夏身着那件华贵的婚纱,身段玲珑,似乎每一处都只能用好到极致来形容,裙摆无数钻粒反射着七彩光芒,让那身婚纱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可再炫目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它主人本身的光芒,那眉眼在那般随意的发髻下,却有着让人瞬间窒息的秀色。
手掌被酒水洗透,景佑轩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自己一身狼籍,自嘲地说,“果然白衣比较受累。”
左伊夏侧过脸,玩笑地说,“没事,我没看见。”
“要喝点酒吗?不对,你好像是未成年,只能喝果汁。”景佑轩猛地摇了摇头,他还没喝酒,嗡嗡响的脑袋就有些熏醉的迹象。
左伊夏活了两世,对红酒有些了解,闻着这酒香,主人是开了一瓶很不差的酒,她不想辜负好意,拿了旁边没散的一杯,熟练地摇了摇说,放在鼻尖前嗅了一下,“喝一点吧,省得你都倒给地毯喝了。”
景佑轩回神怒道,“你是在吐槽我吗?”
左伊夏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我是在吐槽有口福的地毯。”
“这么大一张地毯,指不定它是被溅到裤脚呢?”
“那你是想多换几个地方倒吗?”
两人玩笑起来,都快要停不下来。这样的对话方式在左伊夏看来很随意,可景佑轩却急于没有任何发展。
就在他想着怎么把对话加深一级的时候,他疑惑看到,她斯文秀气地似乎已经不小心喝了许多杯,那杯红酒都要见底了,她眼神也开始变散变慢。
他有些疑惑,这是给他机会吗?还是试探?可她清醒的时候,可半点暧昧的意思也没有。
正在他纠结要怎么反应的时候,左伊夏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慢半拍地走到自己的包包面前,手脚不那利索地打开包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管家声音没有波澜地直述着,“要回家吗?”
她几乎是傻笑应了一声,“嗯。”
聂胤辰大概早已等在门外,电话才挂断,他就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
左伊夏看到他,傻呵呵地露出一个笑脸,她转身冲着景佑轩摇了摇手说,“拜拜,我回家了,下回再找你喝酒。”
景佑轩看到聂管家满脸冰霜,故意热情地陪她摇手说,“好啊,我帮你多留几杯好酒。”
“嗯。”她重重点头,大着舌头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好人。”
“走吧!”聂胤辰暗暗咬牙,心里早恨不得把人打晕了直接扛走,灌你酒喝就是好人,把你卖了是不是要乐得帮着数钱啊。
“等等,她的衣服。”景佑轩叫住他们,不得不承认,他此时用词有些恶劣的意味。
果然,聂胤辰一听到这,转头眼里立即射过两道寒光。
景佑轩无惧无畏地顶着寒光和他对视,他故意很恶劣地放缓放慢了语气说,“她刚才试婚纱换下来的。”
聂胤辰脸颊边肌肉跳了跳,这才压下愤气,转身拿了她的衣服。餐厅里的女侍者已经提前将她的衣服叠好放在袋子里。
聂胤辰提着袋子一路走出去,硬是扫出一路破竹的杀气。
景佑轩看着他的背影,微眯起双目,喃喃自语,“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左伊夏脚步散乱地走出餐厅,却没有听话地跟着聂胤辰上车,她指着前面漆黑的海边,很坚持地说,“我要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