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璃全身一滞，他又何尝不明白幽冥的意思。若非小白，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幽冥，而不是他自己了。虽说现在的他也是怪物，但是他已经慢慢的接受，敢于去面对了。若不是小白改变了他，今天的他也不会站在了帝都。

“小白”他想着，脑海里满满都是她的一眸一笑，他怔怔的看着已经远离的白衣背影，喃喃的唤道。他迈出了脚步，正想追上去时。忽然想起了那一夜的他，是怎么狠狠的伤了她时，正准备迈出去的脚步最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无法忘记，她一脸绝望看向他时的眼神。

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痛楚，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他是畜生，竟然没有帮她。甚至还和其他人一样，伤害她。他怎么可以自私的忘记了，当他变成幽冥的时候。是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是谁不惧危险，却仍旧笑着对他说，相信他。是谁，一直都在暗中帮他。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脸面见她，更是没有任何的资格见她。想到这里，他低着头，像一只游魂般，失魂落魄的往宫里的方向游荡去。

“哼，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幽冥与他本是一体，所以，东璃在想什么，他自然也知道。他想着，冷嘲热讽的说道。

而东璃仿若没有听见般，仍旧是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还能拿什么去见她？他忽然反应过来，一直以来都是小白在保护着他。而他却因为得知她是妖怪时，而舍弃了她。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最可恶的是，他竟然忘记了小白。他想着，一拳狠狠的捶在了面前的墙壁之上。

随着苏小白身后的夜焚，漫不经心的回过了头来看向了身后，一眼便注意到了那抹宝蓝锦衣袍的身影。他没有任何的意外，而是收回了眸子看向了正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他看不清面具下她的表情，他只看到她微勾的嘴角。也很确定此时此刻，他不想让任何人影响到她的心情。她脆弱的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坚强。看着她明明很难过，却强装若无其事时，他只觉得，他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心痛的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新颖的，是陌生的。但是，他知道，他心痛了。

他沉思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苏小白并没有发觉身后夜梵的异样，而是思索着，要如何让眼前的仙尊脸上能够多出除了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她就不信，他真的如神一样。咳，虽然他本来就是神。但是，就算是神，该笑时，还是会笑。该难过时，也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可是，她却从来没看见过仙尊露出过多余的表情。让她忽然想挑战了一下，他是不是除了淡漠以外，就不会别的表情了。她想着，眸子里满满都是算计的神情，忍不住的发出了笑声。

与她擦而过的陌生人看着戴着面具的她，突然露出惊悚的眼神，还发出诡异的笑声，都吓得躲她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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