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禅尚未说话，少女一声冷嘲，博得瞩目。

杨三泉蹙了蹙眉，转头望向弑月，浑浊目光里，好似装满了凉水，不过也只能看到一个侧脸而已。

虽是侧脸，也让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一代太师，两朝元老，有些许的惊艳。

弑月转过头，毫不怯弱的对上杨三泉的双眼，不，准确来说是，弑月的眼神更为犀利，更为冰冷，更为锋锐。

“杨三泉，你倚老卖老，别人会承你的情，我不会。”弑月冷笑，言辞犀利，“不在其位不知其情，你只知我亲手捏爆了自己妹妹的心脏，却不知在我穷困潦倒之际，正是我那个所谓的妹妹踩在我身上，不知是她向我立下了生死战，应战之后，想要活，只能杀了她。”

“你只知我用石狮砸死了自己的妹妹，却不知道她残忍杀害我朋友，不知道她逼我下跪。”

弑月苍凉一笑，薄唇微抿，毫无血色，“人生在世世事无常，虽能说怎样才是浩然正气？我虽残忍，但我问心无愧，上不愧君下不愧心，弑月敢问杨太师，若不心狠手辣，我是否还能活至今日？若不心狠手辣，我是否还能让我的朋友相信我？”

“弑月心狠手辣之名早已传遍四方，我知道，也知道我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但至今为止，我可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可有杀过老弱妇孺？”

弑月言辞冷厉，步步紧逼，舌绽莲花，竟是把堂堂儒师给逼的哑口无言。

金碧辉煌庄严威仪的殿内一派宁静，落针可闻，扶着杨三泉的书童睁着漆黑如墨的眼睛有些探究的看向弑月，半带惊讶，半带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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