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狰狞扭曲,欧阳公子明显不忍直视,拿走空碗走到半路回身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妈妈已经在汤药中放了迷药……”
敏珠登时傻了眼,开口刚要骂人,一句就被人家驳回了。
“刚才你只是怀疑我,并问我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东西,事实确实不是我放的,而是你所谓的妈妈放的,这就和我无关了。”
把敏珠堵的哑口无言,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可是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说出自己的来历,你会帮助我的。”
“我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迷药的尽头很大,几乎就在欧阳公子说完之后,敏珠眼前又是模糊一片,这个感觉和在客栈二楼一头向下扎的感觉,敏珠更加断定,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连绝望都还没来得及宣泄,就这么的被送上了砧板,敏珠颇有不干,要说她的倔强比一般人强在哪里,从接下来她的举动中可窥一斑。
在仅存的意识即将流失掉的时候,敏珠瞅准了床沿,一头栽过去——
头撞到木头“咚”的一声,脆生生地响。
欧阳公子无奈地看着她的作势,谁成想她真的一头撞过去。
“你疯了!”欧阳公子冲到床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敏珠,相较于刚喝完药的时候,她现在的神智反倒是清醒的很。
欧阳公子叹了口气,走出房门,一会儿的功夫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金创药,就要往敏珠流血的防线擦去。
“你离我远点儿,小心我血口喷人!”这一头撞得还真是懵,敏珠心里都暗骂自己傻,用力太大,不过是想保持清醒而已嘛。
欧阳公子直觉好笑:“你喷一个我看看,还有力气威胁我!”不由分说,蛮力钳住敏珠的身体,强行给她上药。
“咝——”倒吸一口凉气,疼啊——
“妈妈问我是怎么破的相,我就说你是罪魁祸首。”嫁祸的事情敏珠是第一次干,想的终究还是太过简单。
头顶传来某人的笑声,带着不屑。
“你别笑!我真的做的出来。”越说心中胜算越小,妈妈怎么可能相信她?
“我知道。”他知道个鸟屎啊,明明知道妈妈向着他。
“青楼里初来的女子像你这样的大有人在,不过时间一长,没有出路了,又逃不出去,还不是乖乖就范。”听他话里的意思,她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相同的命运。“你才来了一天而已,同意与否,只是时间问题。”到目前来看,他还是小看了她。
“是吗?”敏珠自问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做妓女,是她万万容忍不得的。
生,亦她所欲也,贞洁,亦她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贞洁也。
这样的歪歪想法她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有时候在辽国皇宫里的时候别说敏敏和令嬷嬷不能理解,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诧异,怎么脑袋里总是出现一些自己都始料不及的想法,或者是脱口而出一些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句子。
“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看,又是一句。
自动忽略某人嘴角轻蔑的笑意,敏珠铁了心要抗争到底。
窗外,夕阳西下,距离妈妈所说的时间越来越近,说不害怕是假的,今天凌晨的那一幕仍然在脑海中回放。一边是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伍儿,一边是彪形大汉色迷迷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她的抗争注定充满崎岖。
相反的,只要身边这个男子伸手拉她一把,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很明显,妈妈把她放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吸引他吗?只可惜啊,人家根本看不上,看不上也就算了,还要帮着妈妈来整治她,纯粹的小人一枚,敏珠一动不动盯着盯着窗外渐渐望不见的夕阳余光腹诽着。
“来了。”猛然蹦出的一句话,敏珠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很轻,听起来更显得小心翼翼。
“欧阳公子在里面吗?”是芳姐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