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

“这么的……美？”

姐妹二人配合得很好，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如此美的女子到了青楼，算是毁了。

敏珠摸了摸脸，是自己见惯了吗？美不美的，已经没有评判标准了。

面对上天赐给她们一个如此罕见的人间尤物，姐妹二人打扮的相当用心，就好像厨子对于食客胃口的填补，面对会品味且用心品味食品的人，他们总会用心去做每一道菜。而现在，难得会遇到这样一个美人儿，任由她们折腾，不得不说，在她脸上的每一次精雕细琢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然后才下手的。衣服的挑选亦是不例外，塑造手中作品的时候，在做的人总是专心而令人喜爱的。

这个时候的她们除去了青楼女子的身份，尽心扮演着一个装饰者的角色，敏珠看着她们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何苦为难彼此。如若刚才的自己不是答应而是反抗，这两个人是不是要变成惩罚她的人其中的一员。友、敌，只在一念之间。

一切准备就绪，素兰和素清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敏珠，吃惊于原来很多东西，不仅仅是外在作用可以达到的，底子好了，稍作打扮就足以炫目夺彩。

“妈妈问，姑娘打扮好了没有？”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敲门问道。

素兰和素清闻言均是一凛，这不是舞莲姑娘的声音吗？这次怎么她亲自来审视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每次来一个新的姐妹，打扮好了之后都是芳姐姐前来询问，第一次审查通过之后再往妈妈那里报，妈妈才会来查看，然后一向以花魁自居的舞莲姑娘才会睇上不屑的一眼。

而这次，她竟然顶替芳姐姐，直接来“探望”新姐妹？不能不说，有些蹊跷。姐妹二人虽然心中疑惑，还是忙不迭地给舞莲姑娘开了门。

“听闻来了新姐妹，顺便路过，就为妈妈带句话……”舞莲是个要面子的人，从来不肯低头屈就谁，就算是来找她的客人，拿不出个千两万两的，她都不伺候。是以，在这间青楼里，她算是台柱子，以往都是大家哄着她的份儿，哪里有她主动看谁的事儿。所以这次来看新到的姑娘，进来之后说的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也分不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为了面子胡诌的，反正妈妈不会找她的茬儿。相反，还会向着她。

直到她似是不经意瞥见敏珠时，口中的话戛然而止，目光中有片刻的怔仲，那是被“美”惊艳到的呆滞，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舞莲姑娘干咳了两声，扭着纤细腰肢晃晃荡荡围着敏珠走了两圈，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寸寸打量着。

“妈妈这次眼光不错，怪不得一直合不拢嘴，原来是捡着宝贝了。”舞莲姑娘不无讽刺地说着，彻底透露了她这次前来的原因。一定是妈妈在和竹哥议论新来的姐妹时，神色飞扬，带了赞赏之词，被舞莲姑娘听见了，出于她争强好胜的性格和不甘心，才会前来一探究竟。

现在果真见到了，果真如妈妈说的那样，果真是个美人坯子。舞莲姑娘是个刀子嘴，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也从不担心会伤害到谁，或者是说出的话为自己带来什么祸事，有妈妈罩着，那么多的相好护着，谁敢动她一根毫毛！

这次，在来回审视了新来的姑娘片刻后，从她口中居然听到了赞赏之词，虽然有些嘲讽的意味，大家却都知道，这是事实。

女人之间的较量，尤其是这种地方女子之间的较量，仅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警告你，你已经成为我的敌军，日后小心。

青楼中花魁的竞争和国家皇帝的竞争同样激烈，只是波及范围较小，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无非就是地位高低见晓之后伺候的客人等级也就跟着变化而已。

伺候的同样是男人，不同的是身价。仅此。

舞莲对杵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的伍儿道：“还不快去叫妈妈来看看她的宝贝。”伍儿面无表情，利索地转头出了门，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看着伍儿，敏珠脑中不知怎么浮现一句话：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

“你叫什么名字？”舞莲盯着敏珠，目光凛冽，她是想先给敏珠一个下马威吧？

一旁的素兰和素清都为新来的这位捏了把汗，斗嘴皮子和气场，试问，这青楼里有斗得过她的吗？答案是，好像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