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散步出去,洛城沸腾起来。前些天是三皇子遇害,今日又是镇国将军之女遇刺,人人惶恐不安。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洛城城主的亲信便到了悦来客栈,带来了不少的珍贵药材。当他进了屋子看到云未苍白的脸色和一屋子的大夫时,立刻回去禀告。
一时间云大小姐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天过去了,洛城里没有一点动静,就连云未都钦佩他们的镇定。
她把一个碧绿的玉盒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未云歌的脸立刻出现在了铜镜里。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不信真的没有什么发生。
从后门走了出去,大街上人烟稀少,行人脚步匆匆,看起来应该是受了影响。官兵巡逻得更加严密,才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有四队官兵从他们旁边擦肩而过。
半道上,就在她不注意之间,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恳求道:“小姐,行行好吧,求你了,行行好吧。”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她的身上蹭,云未的脸由白道黑又有黑到白,十分难看。
她抽了抽脚,可是那个女子却更加了用力,抱着她不肯放来。“小姐,你就好心买下我吧,只要你出五十两我葬了爹爹,我便做牛做马报答你,小姐,求你行行好吧。”
云未看向墙角,那里的确放着一具尸体。她这几日心绪不宁,更是不想要管什么闲事。“阿陵。”
冷陵俯下身捏住了女子的手臂,扯着她向后而去。
女子不敌,被拉到了后面,可是她好像就是认定了云未一般,再次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小姐,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爹爹已经死了七天了,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小姐,你行行好吧,就买下我吧。小姐,你行行好……”
云未无奈的低下头来,这时候她意外看见她那双手十分的光滑,根本就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更不用来卖身葬父。
这个女子别有所图,街上这么多人,偏偏只抱她一个人的腿,别有居心。
她现在可是未云歌,不是云未,这女子难道是皇宫来的人?
不管如何,她将计就计,从怀里掏出了五十两,放到了她的手里。“本小姐心情好,你拿着银子去安葬你的爹爹,不用来伺候我。”
女子却紧紧的抱住她不松手,根本就不去看银子。“小姐,我爹爹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我怎能做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小姐,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陈莲以后便是你的人了,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云未眼中兴味十足,“那好,我就在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你记得来找我。”
女子眼里划过了一丝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她会答应得这么快。
“还不放开。”
女子讪讪的放开了手,云未看着裙摆那濡湿的痕迹,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云未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冷陵答道:“那人接近小姐别有目的,若是一般人,看到银子一定会感恩戴德,她却好像不在意一样。”
“没错。”云未嗪起了嘴角,“既然她想要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便给她这个机会。”
才走了一段路,冷陵忽然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了墙角。在云未不解的眼神中,他指着对面从药铺出来的女子,轻声说道:“仇牧双。”
云未身子一震,朝着他手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愤怒。这个女子看起来十分普通,哪里有她平日的妖媚和张狂。
她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一剑杀了她解恨。
只见仇牧双走到了一辆马车前,紧接着车帘掀开了,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怎么会——是他?
君旸!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仇牧双上了马车,很快便扬长而去。
“小姐,不去追吗?”冷陵疑惑的问道,这不是绝佳的好机会,要是放走了她,还不知怎么去找。
“不用。”云未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她既然和君旸在一起,只要查到君旸住在哪里,便可将她一网打尽。你放心,我怎么会舍得放过她呢?”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去查查她拿了什么药?”
冷陵点头,但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云未说道:“我现在不是云未,是未云歌。”
冷陵这才朝着药铺过去,很快便走了出来,看到她还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他大步走了过来,对着她说道:“小姐,她拿的是一些治疗内伤的药,还有……打胎药。”
“打胎药?”云未不相信是她怀了身孕,那就只能是上官凝儿或者上官雨琪了。君旸竟然是想要把自己的亲生的孩子给打掉吗?
“我们回去吧。”
她有种直觉,君旸很快便会找上门来,如此好的机会,他又怎可能会放弃呢?
等到她回到客栈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女子迎了过来,她一看,这不是卖身葬父的女子吗?这么快就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