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姜画扇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帕子,刚想说什么,脑子却突然转了转,眼睛一亮。
“不要声张,他们的命在你们手里。”赫连君尧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姜婕妤跪在地上朝帝王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心怀感激地离开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去的时候感恩戴德,挺简单的一件事儿,也让皇帝陛下收买了人心。帝王之心素来不可小瞧也。
“音素嫁给良家,不会有什么问题么?”初见抱着被子问:“万一被人认出来是宫中的妃嫔,岂不是要糟?”
“良辰的父亲缠绵病榻,良家几乎是他在管理。”帝王捏着奏折,一边看一边回答初见的问题:“音素只用在良家呆上一年,等长辈们都去了,她便是自由的,可以易容出府,也可以呆在府里好好养她的孩子。”
初见挠挠头:“我觉得应该是很复杂的一件事,为什么到你那儿就很简单呢?音素是你的妃嫔,你竟然也能送给自己的臣子。”
合上奏折,赫连君尧凉凉地看了初见一眼,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后宫里除了你,没有一个是我的女人,所以送给良辰,朕觉得他会好过,那就送。”
初见惊了一跳,扑过去抓住帝王的衣袖,震惊地问:“后宫里你宠幸过那么多人,只有我成功了么?”
赫连君尧:“……”
欠揍的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跟他有问题一样!帝王磨牙,将人逮进怀里,捏着她的脸道:“朕是只宠幸过你一人,其余召幸都是没有…没有圆房的!这样说你明白了?”
哎?哎哎哎?初见兴奋地抓着赫连君尧,“当真?”
“当真,你给我好生躺着,别乱扑腾。”帝王将人重新塞回被子里,微眯着眼道:“这孩子朕期待得紧,你要是不好好给朕生下来,朕会惩罚你。”
初见缩缩脖子,摸着自个儿的肚子道:“会好好生的,最好能生一个长得跟你一样,性格随他干爹的孩子,那样多完美啊,多温柔啊。”
皇帝陛下气一哽,差点儿堵死自己。一脸阴霾地看着初见道:“像他干爹的性子?”
“嗯,轩辕王爷多温柔体贴又讲义气啊。”初见胆子长毛,碎碎念道:“哪像孩子他爸,又暴躁又不讲理还腹黑,对别人那么温柔,对孩子他娘总是凶巴巴的,不可爱。”
赫连君尧怒极反笑:“我对你凶巴巴了?”
初见吞吞口水,看着面前这人脸上扭曲了的神色,道:“现在就是凶巴巴的。”
“沈初见,你在挑战朕的耐心。”帝王微眯了眼。
初见鼻子一酸,眼眶立马就红了,委委屈屈地转向一边的绿绮,可怜地伸出双手,哽咽着道:“绿绮抱抱。”
孕妇的情绪最敏感最容易激动了,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赫连君尧现在稍微凶一下她,她心里就难受。
绿绮看着自家主子这么可怜的模样,她也难受,连忙过去给抱住,轻声安慰:“没事啊,主子这好好的哭什么…”
赫连君尧看着又好气又心疼,恨不得逮过人来打屁股。有这么柔弱么?以前摔也摔不坏骂也骂不走的沈初见呢!
小离端着银耳汤走进来,看着这样子,顺手就将帝王给拉离了床边,皱眉道:“女子有孕的时候,不可以生气和哭泣。陛下若是当真心疼,就别惹她难受。楚太医都说了娘娘的胎不稳,要是气掉了,难过的还不是你和娘娘?”
赫连君尧愣了愣,皱眉看着被围成一团哄着的初见,嘴角抽了抽,干脆往外走。
“娘娘,您的夫君,已经是对您极好的了。”小离舀着银耳汤,一点一点地给初见喂着:“他也有这么多的后宫,但是自我来这里,就没见他去过其他宫殿。能得到丈夫这么多的疼爱,娘娘应该开心才是。”
初见松开绿绮的手,吐了吐舌头,喝起银耳汤来。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疙瘩,所以啊,偶尔情绪上来了想整一整他。”
小离摇头:“跟自己的夫君置什么气,还不是气着自个儿。”
初见想了想,好像也是啊。不过面前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不像十六七岁,而像二十六七岁的?
“愿意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咩?”初见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反正我躺这儿也无聊。”
小离细心地将一碗银耳汤给喂完了,拿了帕子给初见,想了想,道:“我的故事挺无趣的,不过娘娘要打发时间的话,便说给您听。”
初见觉得,小离似乎是典型的封建社会少妇啊,一举一动充满温柔,而且似乎是以夫为天。她的故事应该就是宅门大院里的普通少妇生活吧。
却不想,听下来把初见给雷了个外焦里嫩。
“这次是夫君的一个很受宠的侧妃得了重病,需要千年人参。真正的千年人参不好找,夫君让我去买,我只能来永元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