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初见没跟他争辩下去,只丢了一对王,宣布再次告捷。
沐卿的脸黑了。
其实初见没有骗他们,这丫头以前在孤儿院遇见过各种各样的小朋友,被打得多了,害得多了,渐渐地就觉得可以感觉到一个人身上的恶意或者善意。当然这不是特异功能,也不见得多准,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但是即便是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沈初见同学却还是一个单细胞生物,不爱和人计较,也不爱争抢什么东西。只要她能吃饱,其他的都没事儿。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还是蠢得挺可爱的。
四个人越打越起劲儿,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人群里时不时还传出“我炸!”的吼声。
赫连君尧从朝乾宫出来,就听见人禀报说御花园有人在赌博。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赫连君尧揉揉眉心,大步往那方向走去。
“终于赢了一局!”纳兰绝丢下手里的最后一对王,松了口气看着初见道:“公主,这样的炸弹,是不是就叫‘脱手炸’?”
初见嘴角微抽,看着纳兰绝那一脸的温柔,干笑两声道:“小侯爷果然智商超群。”
良辰轻哼一声,丢了手里剩下的牌,淡淡地问了一句:“这玩意儿你从哪里学的?”
初见笑嘻嘻地将牌收过来洗了,道:“我家乡的人都爱玩这个,还有更好玩的东西,改天可以教你们。”
“喔?还有什么好玩的?”
“还有炸金花啊,跑得快啊,还有麻将嘛……”初见便洗牌边回答。
周围一阵安静。
良辰站了起来,沐卿也站了起来,就连对面的纳兰绝也敛了笑意,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
初见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是谁的?
僵硬地转过头,身后围观的群众已经跪了一地,赫连君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以及她手边那一堆银票,眉梢微挑。
“嘿嘿……三皇兄你来了……”初见没出息地一缩,将银票卷进袖袋里,然后笑道:“不是很忙么?”
赫连君尧慢慢地走过来,习惯性地提起初见的后衣领:“是很忙,但是也有空教训敢聚众赌博的人。”
良辰沐卿默契地望天,纳兰绝干咳两声,转头去看御花园里的花。
“啊?喂,聚众赌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做什么只抓我?”初见愤愤不平地指着其他三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刚刚他们玩得最开心啊,我是陪玩的啊!”
沐卿扇子一展,严肃地摇头道:“殿下,我们是被公主强迫着玩的,您要相信我们。”
这么说话,打雷天敢出门么!初见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瞪着那三人,奈何还被赫连君尧抓着,扑不过去。
“嗯,人都散了吧,长公主跟我来东宫一趟。”赫连君尧微微一笑,笑意却没达眼底,拎着初见就走了。
沐卿摸摸鼻子,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问良辰:“这样不会有事吧?有点不太道义。”
良辰干笑:“你要去陪她受公子的刑法,我不拦着你。”
纳兰绝微笑:“我们还是回家吧。”
公子的刑法是受不得的。不过沈初见是女子,应该要好很多。
…
东宫。
赫连君尧看着大殿中间跪着的这人,淡淡地问:“你可知女儿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初见老实地摇头。
“抄《女诫》三十遍。”皇子殿下眉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没抄完晚上就不要吃肉了,全部吃素。”
初见猛地抬头,呲牙道:“您当初说好不能饿我的饭的!”
赫连君尧挑眉:“我饿你了么?只是不给肉而已。”
最毒皇子心!初见泄了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是娱乐一下,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大不了下次关在房间里打好了。
“过几天,我要离开一阵子。”赫连君尧蹲下来,轻轻戳了戳初见,嘴角微抬:“我不在的时候,良辰他们会在宫里照应你。但是你也别给我主动惹祸了,他们几个解决不了太多的事情。”
本来不用说这些的,但是想想,这丫头实在不让人省心。
“你要去哪儿?”初见下意识地问。
赫连君尧一顿,脸上的笑意散了一些,抿唇,站起了身子。
“去哪儿你不用管,等我回来就是。若是没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那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