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女孩的动静，顾凡琛微微蹙了下眉，缓缓地睁眼，黑瞳里一开始是浑浊不清的朦胧，但他还是能准确的摸到她的脸，那时，眼睛里也渐渐跟着清明一片，他看到眼前的女孩正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流下的泪连她自己都毫不察觉。

“傻子，真傻啦……”顾凡琛微微眯着眼，轻轻地温柔地抚去她眼脸的泪。

楚楚却是僵硬的一动不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久很久，很清晰很清楚的从他漆黑明亮的眼珠子里看到里面倒映着的自己，楚楚眨了眨水眸子，有些恍惚的也伸出手，微微颤抖的握住他正抚摸着自己脸的手，真实的，温热的有力的触觉，楚楚呼吸都激颤起来了，两只手都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破碎一地：“先生，你……你还疼不疼啊……”

顾凡琛皱起眉，忽然就该死的心疼了。昨夜他的傻东西肯定是被他吓坏了，不然，怎会这般心惊胆颤。然而，顾凡琛却也在那时感觉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苦涩的甜蜜。

她问自己，疼不疼。

顾凡琛试着侧了侧身体，蹙着眉，以及依然苍白的脸色证实了他确实是疼的。“一点。”说着看到人儿秀气的眉也跟着心疼的皱起来，他动了动嘴，本来想说些什么让她放心的话，但最后却化作一句温和的话语：“让我抱抱你……”

楚楚呆了一下，迷惑的眨了眨泪眼，然后遂言乖乖的在他挪出的位置躺下去，顾凡琛腾出能动的那只手，顺势将她圈住带进怀里。他抱的有些用力，好像在无声的诉说他的想念和迷恋一般。

楚楚的脸紧贴在他的胸口上，默默的不动，听着他依旧强有力的心跳声，那一刻，楚楚不知怎么的，从昨夜到现在一直紧绷着的那颗心，忽然就松弛下来了，整个身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顾凡琛低低地叫她。“楚楚……”

楚楚情不自禁地柔着声回应，“嗯……”

然后听到他的声音沙沙的哑哑的传来：“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