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要怎么说呢?”徐子衿很努力想了想,才说道,“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浑身浮肿,溃烂不堪,丈夫离心,丫鬟嚣张,整日漫骂,扬手便打,再者便掐,不给吃食,任其自生,儿子杀人,官府追捕,娘家倒塌,再无依仗,算凄惨吗?”
卢暖闻言,顿了顿才说道,“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当初刘氏黑了心肝,下咒害她一家,如今被反噬,落到这副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阿暖,你是对的!”徐子衿说着,爽朗一笑。
卢暖刚想说话,堂屋外,传来二婶惊喜的声音,“葱花婶,你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大琳,几日不见,你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葱花婶说着,走到二婶身边,面色有些晦暗,脸上挂着勉强的笑。
二婶闻言,呵呵一笑,见葱花婶面色不好,拉着葱花婶小声问道,“她婶子,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想葱花婶好一段日子不来家里,现在忽然来了,想来是遇上大事情了。
葱花婶点点头,问道,“她二婶,阿暖在吗?”
“在呢,在堂屋,这不收了这么多螃蟹,要送去京城,在商量什么时候出发呢!”二婶说着,张张嘴,想问问葱花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想到,自己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交给卢暖比较好。
卢暖在堂屋听见葱花婶的声音,朝徐子衿点点头,又对卢大龙示意了一下,走出屋子,见葱花婶面色有些发白,连忙上前问道,“葱花婶……”
葱花婶一见卢暖,眼眶一红,张嘴想说话,可话还未到嘴边,便哽在了喉咙。
卢暖连忙拉着葱花婶的手,说道,“葱花婶,去我屋子说!”然后朝二婶使了使眼色,二婶朝卢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卢暖拉着葱花婶到了自己的屋子,让葱花婶坐下,二婶端了茶水进来,给葱花婶倒上,坐在一边。
“葱花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们说说,若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一定会帮的!”卢暖说着,很诚恳的看着葱花婶。
葱花婶闻言,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流个不停。
二婶连忙安慰道,“她婶子,快别哭了,看你,眼眶都哭肿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咱们大家给你想想办法,你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只顾着赚钱,也不来家里走动走动,我几次去你家串门子,听三壮奶奶说,你去镇上做买卖了,想着你定是赚了不少银子,心里替你高兴,你今天来,不止我高兴,就连嫂子,也乐呵的不行,若不是厨房要看着火,她早就过来了……”
葱花婶闻言,眼泪落得更凶了。
半晌后才说道,“其实,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家里能卖的,能当的,都当了卖了,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银子,才厚着脸皮上门,想跟阿暖,借点银子,顺便问问阿暖,那粉丝啥时候能研究出来……”
卢暖一听葱花婶这话,心中七七八八已经有了个大概,问道,“葱花婶,当初收购番薯的时候,你都是欠账的吧!”
葱花婶点点头,说道,“是啊,当初收购番薯,我和你青山叔十里八乡的去收购,好在人脉熟悉,大家也愿意赊欠,我们想着,等番薯粉做出来,定能大卖特卖,可哪里知道,这东西吃的人不多,很多人都不愿意尝试,那番薯粉是堆积如山,家里的积蓄也全部拿出来,如今还欠下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