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竹哈哈笑着对叶少茗道：“七哥，我要看三头妖怪，你赶紧给我做一个出来。”

“马上！”叶少茗笑着应了一声，由无名揪住那还在微微抽搐着的人，他直接出手就生生取下了那位八叔公的人头，摆在了曲决心人头的顶上，这下真成了‘三头妖怪’了。

曲若水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她忽然出手往空中狠狠一击，厉声喝道：“你们找死！叶家，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断！”

叶音竹呵呵一笑，根本就像没有听到她的狠话似的，施施然道：“传今下去，从今往后，但凡天灵宗之人进甫京城范围，若不是跪着爬进来的，小爷要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不问缘由，凌迟碎尸！”

“是！”附近人不多，但回应的声音却是如千军万马，直把曲若水震得差点儿窒息了。

叶音竹微微一笑，带着叶少茗和无名转身离开，都没有挥散那一个画面，就让曲若水瞪大眼睛看个够。曲音音头顶上堆着的两个人头积得很正，只要她不醒不动都掉不下来。

细心地净过手，回到玉竹园时，那边的宴席还没有完，所以相对来说，这边就安静得多了。因为自成年后，第一次见到害得他们家这么惨的仇人，叶少茗和无名的情绪都很有些低落，叶音竹自己心里也不见得有多好受，所以没有安慰。

三人分道，让叶少茗和无名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回去招待客人，叶音竹随手拆掉缚得心口难受的软绫丢到一边，无力地一头栽在床上，眯着眼睛再不动弹。

虽然她今天的确是把曲若水气得够呛，可是，就算是把她气死，那些死去的亲人也都回不来了。正是因为把曲若水气到了，心里的悲凉与痛苦才越发的深重。

原来恨也会让人这么的累！

然而，这仇，便是再累，也是不能忘记的。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上了她的鬓角，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是谁，叶音竹娇憨地笑着往那只大手上蹭了蹭：“奶奶！”

“哎，好孩子！”老太君坐在床沿，心疼抚着她的脸，“傻丫头，想哭就哭吧！”

叶音竹睁开眼睛，笑道：“我才没有想要哭呢，奶奶，我今天很厉害哦，把那个老贱妇都气得吐血了。哈哈，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有多丑，啧啧啧，真是太丑了……”

“奶奶知道，我的乖孙女最棒了！”还说不想哭，眼睛都红了。老太君这一句话说完，祖孙二人都在笑着，可是眼泪却同时掉了下来，叶音竹忽然爬起来扑进老太君怀里，无声嘤泣了起来。

心痛，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那些亲人离去的画面，她没有亲眼见过，然而只是一想起来，心便要疼得萎缩起来不停地颤抖。而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孙子一个个死去的奶奶，她又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亲眼见识过那些画面的小叔叔，姐姐与哥哥们，又该有多痛？

奶奶，你且瞧着，此生不踏平天灵宗，杀尽曲家人，我玉妖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