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的脸突然变得煞白,浑身像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气,拽着她的衣袖,忍不住哀声恳求了起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请放过我的孩子啊,他还那么小。”
章氏嫌弃拂开了她,手握着那画卷,冷嘲般的示意道:“东西都到手了,我还用你做什么?不过……如今你的儿子倒是比你有用处多了,我警告你,乖乖听话,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她的威胁显然很有成效,文氏顺从的低下了头,只是那垂下的眸眼处划过几丝冷光,从被她找上之后,因私心而被说动,甚至之前数次算计于顾畔之,如今……她应该能好好照顾清辉吧。
章氏回到了房中,便有一人在等待着,她恭敬的上前,将手中的卷轴呈了上去,那人一袭黑袍,就连脸也被掩藏在宽大帽檐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光洁如玉的下巴,他伸手将那卷轴接过,修长的手指极美,章氏波光微动,脸上拂过几丝迷恋,却又十分迅速的低下头。
那人将这画轴打开,佳人如玉隔云端,精湛笔风之下的人儿,似有着惊心动魄的魅力,一颦一笑之间,也极为灵动,几眼之后,他又重新将画卷收好,低声吩咐道:“继续派人监视那顾畔之,并极力破坏她与夏景容之间的姻亲。”
“是,主上,不过,属下斗胆,想请问主上,这画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这话时,章氏稍微抬起了眼,近乎大胆的问了这么一句,心下却有些发憷,潜藏在顾府三年,就为了这个一幅画,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总归是有几分好奇心的。
那人并未回答,大拇指却抚摸着那光滑的卷轴,一遍一遍极有律动感,章氏不知为何,心像是被撩拨了,脸有些发红,眼底的波光更潋滟了些,恐怕这人现在叫她去死,也甘愿!
“这里面啊,有楼浮沉最大的秘密呢。”
他低喃一声,似那情人间的耳语,章氏却突然软了身子,勉强扶着桌子才站立,尽显狼狈,那人讥讽似的看了她一眼,袖口之中却突然投射出丝状般的银线,直接绕上了她的脖子!一勒,红痕尽显,那章氏惊恐似的双膝跪地,头死死的抵在青砖石上,极为恭敬道:“是属下冒犯了,请主上责罚!”
那人并未出声,片刻之后,那缠绕在她脖上的银丝却被抽回,头顶上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媚使,记得你的任务,别叫孤……失望了。”
“是的,主上!”
章氏惊骇之极,连头都不敢抬,直到半响之后,再没了声响才渐渐抬头,而那人已消失了,章氏瘫软在一旁,突然像是泄愤似的打了一下腹部,这种自虐似的快感似乎能让她消了心头的怨念,从袖口中拿出一药来,喝了一口,那隆起的腹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这……竟是个假胎!
以她如此精通毒术,伪装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想到那顾文薄的老脸就觉得恶习,而那个人……章氏忍不住情绪意动了起来,那个人就算是一根指头,一个光洁的下巴,便足以让人……弥足深陷!
流光身上的蛊毒虽被解了,畔之却并未放心,这种异世的蛊毒之术玄妙的很,便让墨香去请了宋婳来,宋婳急匆匆赶来,生怕是畔之又出了事,风风火火的进房,一看到畔之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起来,口中念叨着:“妹子,你没事吧,姐姐来瞧瞧你,这脸色怎的还这么白?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药呢,有没有吃?”